“嗷!”我眼前一黑。
捂裆,下蹲,栽倒在了一边……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意识才重新归位,有几只手在拉我,有几道声音响在我耳边。
“徒儿,徒儿?你躺在地上做什么?这多凉啊!快起来,有人要带我们去住的地方了。”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叫了一声就躺下来了,他没事吧?”一个显得有些紧张的声音说道,接着是纸袋子被捏的“窸窸沙沙”的声音。
“吵,吵完了?”我睁开眼睛,发出一丝两气的声音。
师傅拽起胳膊,架起我。
“打都打完了,陆二爷推了咱同行一把,把老头推地上起不来了,大爷又把二爷踹池子里去了。欸,我说你是怎么了?”
“……”
该死啊,我心想,真是该死,简直没法说。
10、
陆宅下人依着周管事的吩咐,给我们安排了个四方小院子。一进屋,师傅就将我扔到了张烟榻上,头一扭,又出去了。
灰净见状,轻手轻脚、意意思思地走过来,蹲到与榻齐平,双手扒着边,轻声又问道:“你怎么啦?没事儿吧?”
我转过头,看向他滴溜溜的圆眼睛,居然还有点关心的成分在里面。
可虽然差不过已经缓了过来,但我不想再提那个。
“变成兔子让我摸两下我就告诉你。”
圆眼睛里的黑眼仁向上移了,翻到眼眶最上面,中间给我留了对大白眼。
“那就不用告诉了,你爱死不死。”他起身站了起来,也要往外走。
“哈哈。”这兔子好大脾气。
可爱。
我一跃起身,从后面趴到他背上,搭着他肩膀,拽着他耳朵说:“这账得记你头上。”
灰净“唉呀”了声,被压的弯了腰,随即扭着身子要把我甩下去,边扭边咻咻喘气。
“你怎么……怎么跟个赖皮狗似的呀?”
“你还见过赖皮狗?说说,赖皮狗长什么样儿?”就在我压着灰净,非逼着他学赖皮狗,狗叫两声的时候,师傅满脸堆笑地进了门。
“徒儿,你不要老欺负灰净嘛,嘿嘿。”
“干嘛笑这么猥琐,他们跟你说什么了?”我放下箍着灰净的一条腿,这兔子也趁机蹿了出去。
“咱的那位同行,被二爷推骨折了。二爷说这单就归我们了,事成之后五千银元。”
“豁!这么多。”
“对呀,所以我们今夜就去后院瞧瞧吧。”
即将入冬,天黑的早,吃完陆府下人送来的丰盛晚饭后,师傅就将一兜子法器都倒在桌上检查。
“徒儿,这个是从哪个上面掉下来的。”师傅捏着个银片子比划着问道。
我上前就着油灯细瞧。
“摇铃上的吧。”我试探着把银片子插了回去。
“啊,装上了。”师傅接过三清法铃摇了摇,叮呤振响饶是我听惯了,也不禁神魂一震。
“唔!”身后的灰净发出痛苦的一声闷哼。
我赶忙回头,“唉呀,忘了忘了!先别摇了!”
兔崽子已经蹲到了地上,头埋在膝间缩成一团,双手还紧紧捂着耳朵,看着有点要现原形的意思。
我上前半蹲,从他膝盖里把脑袋拨了出来,“你,你怎么样?”
灰净眉头紧蹙,脸上出了一点薄汗,呼吸也有些短促,闻言倒是睁开了眼睛,只是眼睛也是雾蒙蒙的,似看非看地对着我的方向。
“我……”他开口,下一秒却身体一倾,向前一头栽进了我的怀里。
“哟哟哟。”我一把搂住他的腰,被冲力一下顶的坐到了地上。“反应这么大?”
灰净“哼唧”了一声,又在我胸前拱了一下,是全然迷糊仅凭本能的模样,“我的头,好晕呐,好像有大锤在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