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井嬷嬷手抚了抚发髻,并不在意沈书幼的嗤笑。
“没什么,我笑井嬷嬷穿得真美啊,我竟没认出来这竟然是个五十多岁的妇人,我还以为,是那个十八九岁的官家小姐呢!”
井嬷嬷得意的理了理衣服摆子,继而像缓过神一样。
“你笑什么,你是不是在笑我老啊,”井嬷嬷的脸色立刻变得狠厉起来。
“这是你自己说的啊,不是我说的,我没说你是老黄瓜刷绿漆啊!”沈书幼挑眉,似笑非笑。
“你……”井嬷嬷气得面色一拧,身子往前一倾,一副想当场撕了她的表情。
沈书幼察觉到井嬷嬷的变化,眼睛如利刃般剜了井嬷嬷一眼。
井嬷嬷感受到沈书幼的气场变化,明显一愣,随即自己的气势弱了几分,“我怎么不能穿?我是晋王爷的奶娘,我穿得寒酸,别人还以为王爷是不孝之人!”
“对对,还是井嬷嬷会为王爷着想,您是王爷的奶娘,确实该穿好些,以免外人以为王爷和我,对你不孝顺呢。”
沈书幼眼神微沉,脸上挂着灿烂的笑。
“我今日找你来,是想把之前的钱还你,你算算我欠你多少?”沈书幼把玩着手里的茶杯,语气满不在乎。
听到还钱,井嬷嬷的眼睛亮了亮。
来之前听小厮说王妃说找她有大喜事,看来就是还钱。
前些天听说,她给王爷治病要了一万两。
哪有给自己相公看病还收钱的。
既然这样,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谢谢王妃,不多不多,两千两而已。”井嬷嬷一脸贪婪笑容。
沈书幼把玩茶杯的手顿了顿,很快又恢复把玩的动作。
原身确实在井嬷嬷那偷了不少银两首饰,但远没有两千两。
真是个狡猾的老狐狸。
“确实不多,这样吧,连本带利,一共还你三千两吧。”沈书幼脸上是亲和的微笑。
“三千两…哎呀呀…谢谢王妃,王妃真是个好人!”井嬷嬷的脸上露出欣喜,不自觉地搓了搓手。
沈书幼弯了弯唇角,“你就是这样定义好人的?”
“不不,当然不是,老奴的意思,是好人有很多种,娘娘这种,是最好的!”
沈嬷嬷脸上是谄媚的笑,生怕自己说话不注意,就让沈书幼翻脸不给了。
沈书幼站起身,看着眼前的井嬷嬷,围着井嬷嬷绕了一圈,笑脸盈盈地说,“井嬷嬷,你是王爷的奶娘,虽然是奶了王爷三天,但这份恩情是没人能比的。我和王爷都念着你的好,这是银票,你去玲珑阁买几身好看的衣裳首饰,不够的话,再问我要。”
沈书幼边说,边从袖中掏出一张三千两的银票递给井嬷嬷。
井嬷嬷慌忙接过。
她感觉眼前的王妃,和几日前刚嫁进府的王妃不同。
自己派人去绞杀她的事,她不知道?
哈哈哈,虽然是有些不同,但仍然是个草包。
她千恩万谢过沈书幼后,离开了栖玉阁。
沈书幼继续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这是井嬷嬷自己找上门来的。
敢打素云,就是在打她沈书幼的脸。
素云是原身在府里,唯一真心对她好的丫鬟。
进府今日,沈书幼对井嬷嬷的行事作风已有了解。
仗着自己是晋王的奶娘,行事嚣张跋扈,欺上瞒下,要求府里所有丫鬟小厮每月必须缴纳部分月银给自己,就当是保护费。
原本她让人绞杀自己的事,她不打算追究,毕竟是她阴错阳差让自己恢复正常。反正用不了几天,自己永远都会离开晋王府,再也不相见。
但今日看到素云手臂上血淋淋的伤口,她不能忍了。
敢动她的人,就别怪她不客气!
……
天际露出了鱼肚白,沈书幼起了个大早,用早食时,素云说井嬷嬷一大早打扮地花枝招展去了玲珑阁。
沈书幼凤眸微沉,鱼儿上钩了。
玲珑阁是京城有名的衣裳铺子,里面布料舒适华美。
但凡京城有点名望的人家办喜事,都得去玲珑阁里挑选几匹好布子,做几身漂亮得体的衣裳。
沈书幼吃饱了,她斜靠在椅子上,伸展纤长的四肢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阳光暖暖地撒在她白皙透亮的皮肤上,泛着润盈的光泽,乌黑的杏眼闪着星星亮的光芒,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她肚子里的娃怀得省心,印象中自己的孕吐很少,只在偶尔会有不适。
既然拿不掉,就生下来,是这娃儿真和自己有缘。
自己在华夏时就没有亲人,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的她,因为有过人的天赋,被好心人资助,才能完成学业,施展自己的医学才华。
遗憾地是,自己年纪轻轻就猝死在手术台上。
沈书幼暗暗发誓,她要和离,和离后,她要躺平当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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