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幼语气淡淡道:“那不行,四公主的病情很重,已经被你们耽误了两个月,再耽误下去怕是命都没了。”
夏铭珂在袖袍下的手紧紧捏着。
他恨。
他恨这个女人,却拿她无可奈何!
这辈子,这个女人休想再离开晋王府,他要折磨她至死!
……
沈书幼看着男人铁青的脸陷入沉思。
她知道自己把这个男人气得不轻。
她想活命,只能和离。
这件事还得找皇上,只要皇上同意让他们和离,夏铭珂不同意也得同意。
……
……
公主府。
凝香居里。
众人进了凝香居,除了夏铭珂,还多了两位太医,包括之前的张太医。
张太医们是夏铭珂叫过来的。
一是不确定她的医术。
二是怕她对自己记恨在心。加害皇妹,这样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四公主夏月幽和夏铭珂都是先皇后所生,先皇后自缢时最放心不下的也就是他俩。
虽然他已经喝了几天的中药加药浴,他运行内力的时候都感觉更通畅,气血也更清爽自在。
但很难保证,她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才把毒给解了。
……
张太医一脸兴奋地跟着沈书幼进了屋,他想再看看王妃的医术。
前几天的解毒药方,确实是张好药方。
今天再来,看能不能再开开眼,说不定还能偷偷学几招,回太医院里亮瞎那几个自以为是的老大夫的眼。
房门推开,一股好闻的青黛药香。
夏月幽的随身婢女月儿看到几人进来,慌忙行礼。
“奴婢见过王爷,王妃。”
“起来吧。”夏铭珂冷冷地说。
“这是什么味道?”沈书幼问。
“回王妃,这是青黛的味道。四公主很喜欢这种味道,所以她命奴婢们准备的香囊都是青黛香味的。”
小月大大方方回答。
青黛确实有股独特的香气,闻着让人心旷神怡。京城也有贵女用它做成香囊或熏香。
四公主喜欢它,不足为奇。
沈书幼眸光微微一亮,围着夏月幽转了转,又凑近夏月幽闻了闻。
她冷傲地扫了一眼小月,嗤笑了一声,“四公主是从山上掉下来,脑袋磕到石块所以失明,为什么她会中毒呢?”
“中毒?四公主中毒了?”张太医惊叹一声。
“晋王爷,就是她把公主推下山,怎么还让她来看四公主,四公主知道了,肯定会怪奴婢让她进门的!”月儿一脸惊恐的表情,眼泪夺眶而出。
夏铭珂冷冷地看着沈书幼,说“你到底会不会看病?皇妹是失明,不是中毒。”
“不是中毒,怎么会昏迷这么久呢?原本是从山下摔下来磕到头,引起头部出血,血块压迫视觉神经,导致失明,这种状况我以前也遇到过,受伤的人会间歇性头疼,偶尔也会出现休克,但是长时间的昏迷不醒,不是中毒是什么?”
沈书幼语气掷地有声,不容旁人辩驳。
这种状况她之前也遇到过?从未听说过她会医啊。
夏铭珂目光转向月儿,“四公主昏迷多长时间了?”
“有,有一个多月了…”月儿目光躲闪地说,“晋王爷,你别听她胡说,太医院都没人说过四公主中毒,她简直就是在逃避,在嫁祸。”
“啪!”
一个耳光清脆地甩在月儿脸上,大家都是一愣。
这耳光清脆响亮,听得众人脸颊一疼。
王妃不愧是王妃。
“你个贱蹄子,你现在在和谁说话,不管怎么说我现在都是晋王妃,你张口闭口她她她,她是你能叫的吗?”沈书幼目光冷厉,脸上满是张狂的神色。
“你说四公主不是中毒?”
沈书幼绕过被自己打倒在地的月儿,径直走到夏月幽身旁,小心从她枕下抽出枕头,丢给张太医。
张太医神色一惊,感受到沈书幼让他打开,他慌忙拿了剪子剪开,里头的中草药散了一地。
“王妃,枕头里是石蜜和天门冬,都是寻常的药材。无毒。”张太医如实禀报,一脸不解地看着沈书幼。
沈书幼像看草包一样看着张太医,满脸嫌弃。
“单看是没有毒,但是这两味药和青黛结合起来,就有毒了。”沈书幼说。
“你是何人派来的,为何要伤害四公主?”沈书幼一转从容态度,眼神凌厉如锋利的刀子。
“奴婢,奴婢没有,公主只是昏迷了,并未中毒,王爷明鉴啊!”
月儿捂着刚才被打肿的脸,跪行到晋王脚边,一脸鼻涕眼泪。
夏铭珂冷眼看着,递了一个眼神给同行来的沈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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