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扭捏捏，有事快说。」

「那杜桓之包袱中的文章正好是今年就是科考题目，一字不差。且答题文章通透，滴水不漏。可能涉及泄题重案。圣上得知已然震怒，要亲自审查此案。」

「什么！」

尚书听闻此言，先是一震。武媚娘登基以来杀伐决断，不少朝中纰漏，贪腐都被治理得明明白白，如今泄题一事牵连自身，恐怕凶多吉少。想到此处，尚书大人如坠冰窟，竟然手都开始哆嗦。

「尚书大人，行得正，坐的端，臣女相信尚书大人与此事无关。想来圣上也会明察秋毫，还大人公道。」

我也没有想到此事会惊动圣上，只好出言安慰。

三日后，我与绵柔被传唤入宫。

太极宫极尽奢华，亭台殿宇鳞次栉比，深墙大院望不到头。宫中太监侍卫皆低头快行，竟不敢抬头亵渎天恩。

我和绵柔在内间的引领下，从侧门入宫，九曲八弯，竟是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方才行至武德殿。

「两位姑娘进去吧，圣上已经在里面了。」

此时的绵柔竟然满脸苍白，香汗淋漓，紧张不已。

「绵柔，我和你说好的。不知道的就别开口，由我来讲。切勿错了分寸。」

步入殿内，尚书大人等与此事相关的臣子立于殿内，静若寒蝉。

而地上还跪着狼狈不堪的两副熟悉面孔——杜桓之，阮媚娘。

「臣女陈嫣然携婢女绵柔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龙椅上，高高在上，正襟危坐，一身金黄琉璃龙袍的，正是大唐圣上，千古唯一女帝——武则天。丝缎围帐笼了她的半个身子，竟看不清面容来。像极了寺庙里高悬雕刻的佛陀，龙威扑面而来。

「平身。」

「谢主隆恩。」

「陈嫣然，家父可还好？朕记得他昨日早朝时，咳嗽了两声，朕心不爽。你作为大将军的嫡女，待会回府，要代朕向大将军问安。」

此话说得不失威严，又亲和关心，拉进了和我的距离。心中已经了然，圣上决计不会为难于我。

「谢圣上关心。」

「绵柔，你来说吧，朕决计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绵柔跪倒在地，怯生生的说到:「陛下息怒。杜桓之本是府上门客。但在去年将军生辰之日，行了偷窃之事，被小姐责罚。后来更是偷了家里的鱼翅，被小姐斥责。只是奴婢一直可怜杜公子，求了小姐放过杜公子，同意杜公子参加科举。可杜公子却偷了小姐不少黄金细软，去了百花楼潇洒。」

绵柔七分真三分假的说着杜桓之在府上过往。只是句句不离「偷」字。想来引导圣上猜测，这杜桓之就是个梁上客，手头不干净。兴许这答卷就是他偷来的。

尚书大人此时也帮腔到:「不错，当初罪子杜桓之的确是偷了陈小姐的对联，想要在长安城以文才垂青。只是被陈小姐当场揭穿。这事儿可是闹的满长安城都知道。想来，这罪子定是贼心不改，偷了题目舞弊，才酿成今日大错。」

杜桓之听了此言，连连叩首喊冤:「你们胡说！欲加之罪啊！陛下，明鉴！」

「掌嘴！还没到你说话的时候，休的诳语。丫头，你继续。」

「是，陛下。」，绵柔又磕了一个头:「离了百花楼以后，杜公子又约我有事详谈。并将其差遣阮媚娘偷来试题一事告知奴婢，说府上唯有奴婢对其照顾有加，高中状元后，要娶奴婢。可徇私舞弊的事情有损国运，且心术不正之人若入朝为官，定会为害一方。于是就将此事告诉了大小姐。大小姐得知此事后，愤怒不已，拉了奴婢，就去尚书大人府上揭发杜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