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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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见到爹爹哥哥还好端端的坐在庭内,我终于还是没有忍住眼泪。伏在爹爹的腿上哭了起来,似乎要把多年的委屈,恶人的毒害全都哭出来似的。

「妹妹,这是怎么了?谁敢欺负你,哥哥这就去剥了他的皮!」

「嫣然乖,嫣然乖,浑听你哥哥的话。要是你哥哥敢欺负你,为父定不轻饶他。」爹爹虽然打趣儿,想来也没人敢欺负女儿,只是安慰「今晚是重阳,长安城放花灯,庙会好不热闹,让你哥哥陪你去。」

我微微一愣神,重阳?抬头问到「爹爹,今年是哪一年?」

爹爹却一怔:「证圣一年呀?」

7.

证圣一年,重阳节,可不就是遇见杜桓之的年岁?

想到此处,我竟是收敛泪水,故作巧笑嫣然状:「爹爹最好了!」

父亲以为我只是为了花灯庙会,装疯卖傻,演了一出戏,又是慈爱的摇了摇头。这女儿,真是古灵精怪。

我让绵柔为我好生梳妆打扮。挑了景泰蓝翠珍珠金钗,梳了时兴的百合髻,点以波斯进贡的蓝宝石发鬓,戴了哥哥送的膘国绿翡翠坠子,着一身苏州彩纱齐襦裙。

「绵柔,你看我这样装扮可行?」

「这身装扮,可谓是举国之奢华,连宫里太妃娘娘见了都相形见绌。」绵柔锤袖立于身侧,低眉疑惑:「只是从不见小姐如此盛装打扮。」

我随意拨弄了一下耳坠,看着铜镜中的美艳女子,淡淡一笑:「要见一故人。」

幸会了,杜桓之。我们晚上见。

适逢重阳,各大坊市都是人声鼎沸,长安城好生热闹。时至夕阳渐渐薄暮,点点花灯亮起,我带着十数家丁丫鬟,在哥哥和侍卫的保护下,众星拱月的行至长安街头。

只是街边卖的,都是一些破落玩意儿。时过境迁,这小孩子把戏,并不能吸引我的注意。

突然,一张鬼脸出现在我面前,恐得我退后一步,旋即又捂嘴轻笑:「哥哥,你好不正经,竟拿面具吓嫣然。」

哥哥摘下面具,一脸沮丧:「嫣然常日里最喜欢这些把戏,今日怎么了无兴致。」

见状,我只得随手拿了摊边捏的糖人儿,安慰到:「那,哥哥就买了糖人送嫣然吧,嫣然还是喜欢这个。」

哥哥见我拿了糖人,摆手示意,一旁家丁会意付了钱,抬了糖人摊子,竟是全都买了下来。

兄妹二人一路走,一路买,家丁丫鬟已是抱了一堆东西。来往百姓见我兄妹二人,环以数十家丁侍卫,只纷纷挤出道来,不敢侧目打量。

约莫行了一里路,我终于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只端端拱手立着,眼波流转,恨上心头。哥哥眼睛尖锐,瞬是发现了我的表情变化,顺着目光看去,只见前方一粗布青年男子,拾掇了寒酸摊位,正卖诗赚钱。

8.

我信步向前,端是见到故人。

此时的杜桓之身无功名,还是一落魄秀才。只是面容清秀,生得好看。

「先生,为我作首诗吧。」

杜桓之见我,是生平未见的美貌少女贵佳人。竟是愣了神,旋即又故作镇定自若,踌躇片刻,眉梢微展:「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听闻此诗,我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倾国」是形容皇后国母,「君王」二字更是得了应征。后面两句更是离谱,说的是美人不得夫君宠爱,潦倒孤寂模样。

如今我方才十五六岁,一眼便能看出是瓜字初分,乃王侯将相的贵小姐。这诗句不知从哪里偷来,竟张冠李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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