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我啃咬起食指骨节，疼痛硬是逼着我把眼泪困在了眼眶里。

「我小学烧到40度，差点死了的时候，你在哪里？你连我一个电话都不肯接！我初中要开家长会，你为了和男人幽会，让我成了全班的笑话！他们都说我是个捡来的垃圾，我向你诉苦，你从头到尾只会骂我，说出了事情只管往自己身上找原因！」

「文秀华，这种事情还有很多很多，要不是有高慧陪着我，我早死了八百回了！」

电话那头猛地呸了声，「说什么胡话呢！行了，懒得和你废话，这么多年，生养你不要钱啊，小白眼狼真是不知报恩！我不和你多说，给我转一万块钱过来，我等钱打牌呢！」

我要挂电话，文秀华黏黏腻腻的嗓音又冒出来，「另外你都这么大年纪了，生孩子都…」

嘟——我挂断电话，顺便关了机。

窗外，天已破晓。

三天期限到了。

08

「你说你老公失踪了？」

来接待的女警递给我一杯温热水，味道喝上去竟有一丝似曾相识的甘甜。

我抽噎不止，双眼肿胀如核桃一般大，掏出手机时，连指头都在颤抖。

开了几次锁，都没有成功，手一直抖个不停，眼泪砸碎在屏幕上，多到汇聚成水流淌进手心里。

「你放轻松，不要着急，既然到了警局就会有办法的。」

女警安慰我。

我啜泣两下，终于打开了手机，连忙翻出近三日的通话记录递给女警看。

「我给我老公，打了好多电话，都是无人接听，他们公司说他请假和我出去玩了，可是我根本不知道啊！」

我滑跪到女警跟前，双手扯住她的手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求求你，帮帮我，我老公要是出事，我真的就活不成了！」

有其他的警察被这边动静吸引，纷纷走过来，扶我坐起，轮番安慰我，直等我情绪平复，他们中的一个男警才开口询问：「你老公叫什么名字？我给你查一下好不好？」

「江旭，江水的江，旭日的旭，今年33了，本地人。」

赶去查询的警察手指原本在键盘上弹走如飞，没一会儿，他从电脑后探头看向我，看了一眼又一眼，每一眼都意味深长。

「你这个江旭身份证是多少？」

我如实答道：「xxxxxxxxxxxxxxxxx3.」

他的瞳孔有一瞬的外扩，又跟我重复了一遍，我点了头，他才神情暧昧地道：「你说的这个江旭已经死了。」

我的指甲几乎钉进掌心肉，衣服里，冷汗滚滚而下，濡湿了裤腰的边沿。

然而我必须仍旧保持不知所谓的抽泣。

难道…江旭的尸体被发现了？

可是作为他妻子的我，为什么没收到一点消息呢？

我踉跄过去，却在半路因为警察接下来一番话，再也演不下去。

「你说的这个江旭，已经在三年前意外死亡了。」

「什么？」

我扑身过去，一把将电脑转过来，姓名、身份证号、住址，一个个私人信息对过去。

三年前6月28日死亡，可是…

我和江旭的结婚纪念日就是6月28号啊！

那天明明是我和他的结婚宴啊！

头皮近乎炸开，我捂住脑袋两侧，缓慢地缩着肩摇着头，嘴里不住呢喃。

「不是的，弄错了，不是的。」

警察要上前来扶我，我一个个躲开，慌逃出了警局。

三年的婚姻生活，明明就是真实存在的啊。

难道…

我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09

对面的高慧，显得很紧张。

「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