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侯府独子容景身边独宠的丑丫鬟。
我操持亲事任劳任怨,他春风满面迎新人入门。
大家都让我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心存妄念。
又有谁知道,我与他,本就不能求,无相和,谈何未来?
01
成亲前夜,容景光明正大地来我屋里,把我搂在怀里,温情脉脉地哄着:
「待云娘入门,我便抬你为妾室。你自幼陪我长大,我不会亏待了你。」
我知道他此时是真心话。
从前即使与我抵死缠绵,他也不曾许诺要纳我为妾。
因为他知道,我不会离开他。
如今新人入府,他怕我闹情绪让新夫人落了面子,倒也愿意真心哄哄我了。
我心里苦闷,嘴上却只能应答:「阮娘明白。」
他笑得魅惑众生,双手探进我的衣襟,「我就知道,我的阮阮最懂事。」
我无法拒绝他。
又是一夜荒唐。
大婚当日,容景一身红衣,更衬得他明媚动人。
新娘子一袭绿嫁衣,身姿婀娜,细腰盈盈一握。
真真好一对璧人,所有人都喜气洋洋。
「少爷和新夫人当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是啊,有些丑八怪可不要当自己是少爷眼中第一人。有了新夫人这样一个美人在侧,谁还会在乎一个丑八怪。」
也是。
也只有这般出身世家,容貌姣好的女子,才配得上京城惊才绝艳的侯府少爷吧。
喜堂里的蜡烛亮得灼痛了我的眼。
我亲眼看着他接过喜帕,与新人拜天地,入洞房,心中不知是喜是悲。
02
我站在院子里,看着新房烛光或明或暗,燃了一夜。
我想我是魔怔了,竟然对比起我和容景的第一次。
兵荒马乱,无人祝福,只有无心的嘲笑和钻心的宽慰。
那一天,我及笈。
为了给我庆贺,他订了京里最大酒楼的席面,邀请世家公子小姐一起图个热闹。
「容大公子,你对你们家丫鬟可真上心。」
这群公子小姐家境显赫,出行无一不前簇后拥,何曾对一个可有可无的下人上心?
我倒成了最独特的一个。
容景笑得佻薄,掐着我的腰说道:「你们就是嫉妒我有个这么贴心的好丫鬟。人是我的,你们谁也别想打她的主意。」
我看着他俊俏的脸,迷怔了。
侯府的丫鬟,只要容景愿意,都可以是他的人。
只是我痴心妄想,自认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那一个。
酒席上,他们吟诗作对,行酒投壶,好不欢快。
我游离在他们之外,即使我是这场局的由头。
「小丫鬟,去叫店小二再上几壶好酒。」
我被支使出来。
然后拐角的房间里伸出一双手,捂住我的嘴巴,把我拽了进去。
我被灌了药,全身燥热,喉咙像是吞了烧烫了的金子,怎么都喊不出声。
整个人就像缺了水的鱼,浑身无力,只能任人宰割。
我努力想看清眼前模糊摇晃的人影。
「丑丫头,你说你脸上这么一大块疤,容景那小子是怎么看上你的?」
他一边嘲笑,一边不停地动作,手不客气地在我身上游走,一点点扯开我的衣襟。
「但是没关系,哥哥不嫌弃你。等你成了我的人,容景就等着自打嘴巴……」
我推搡着面前的人,为了保持清醒一直咬紧下唇,直到一嘴血腥味。
他却像是逗猫逗狗一般,任由我跑开再把我拉扯回去。
「哟……你这小铃铛是容景给你的?这不就是把你当小猫小狗养着吗?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