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毒妇……”

“姓名，年龄，性别，身份证号，事件经过……”

“警察同志，”小勇陪我来到西湖区公安分局报案。“她叫苏芜，”

“苏芜？”

“苏芜，苏州的苏，草头芜。”

“稍等，”胖子警察站起身来，走到门外，一串脚步声，由近及远，过了片刻，一个身材瘦高的警察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双眼放光，揉搓着双手，看上去很兴奋。

“苏芜？”

“嗯，”

“年龄？”

“很年轻，十八九岁的模样，具体我不确定。”

真没法确定，我不相信十八九岁的少女能有这种阴险狡诈的心机。

“身份证号码？”

“没有，我压根就没见过她的身份证。”

“嗯——” 瘦高个紧盯着我，像是在研究博物馆里的一件珍贵文物。“这个女人很危险……”

“危险？！”

“你是唯一的幸存者。”

“啊！”我感到全身发冷，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她是骗子，不是吗？”

“唔——怎么说呢，你前面还有四个男人，他们——都死了。”

“啊——”刹那间，我浑身每个细胞都洋溢着那种劫后余生的后怕与欣喜，隐隐还觉得她待我不同。

“他们……是怎么死的？”

“死的都很平常，乍一看像是意外，”

“意外？”

“第一个溺死在云山脚下的龙井湖，晚上钓鱼的时候。”

“晚上钓鱼？”

“是很奇怪，因为那个人平时只会玩女人，很少有那份闲情去钓鱼，更何况晚上钓鱼。”

“第二个呢？”

“坠崖而死，没人看见，不清楚具体时间，只是第二天在崖底发现他的尸体。”

我越听越害怕，呼吸急促，心跳加速，怦怦地碾压着我那脆弱易折的神经。

第三个晚上开车的时候出车祸，被水泥罐车压成了肉泥，第四个失踪，至今还没找到尸体。

瘦高个如数家珍，讲完第四个，我早已心惊胆颤，“可是，听下来都是意外，为什么警方认定跟苏芜有关？”

“因为，”他意味深长道：“尽管他们死亡时间、地点和方式都不一样，但有一个共同点——死前都曾经与苏芜交往。”

“我是唯一活下来的？”

“是的，从现在开始，你要积极配合警方破案。”

“当然，我还指望着你们帮我把钱找回来呢，二十八万啊，我省吃俭用，辛辛苦苦攒下来的，你一定要帮我找回来啊！”

我听着自己的话，感觉就像法治天地里面的警示案例。

“照片有吗？”

“啊，”

敢情被我寄予厚望的警察叔叔连照片都没有。

这时，我才想起，跟她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我居然没有跟她一块正正经经地拍过照。

又是算计，不对，有一张，就是给家里人看过的那张！

那是她拍好给我的。

可是，我在手机里翻了个遍，硬是没有找到……难道她碰过我的手机，悄悄删掉了？！

极可能！

见我眉毛拧作一团，焦躁不安地摆弄着手机搜索着，瘦高个呵呵一笑，“没事，别急，我们这有罪犯画像师。”

“唔，就是她——”我指着画师根据我的描述速写出的人像大喊道：“她人在哪里？警察同志，你看，画像都有了，还等什么，得抓紧啊，不然我的钱就要被她造光啦！”

“可是她不叫苏芜。”瘦高个皱眉道：“按照这个名字，这个年龄段，查不到长这张脸的人。”

我思索着这是张假脸的可能性——不可能啊！

“肯定是假名，骗子肯定不会用真名。”我皱眉急道：“靠这张脸去找，人脸识别？！”

5

“很困难，你要知道，我们只有身份证照片，很多都不是最新的，想靠这张画像找出她是谁，比中彩票还难，无论如何，你已经帮了大忙，以前我们只知道有这么个女人，现在，画像算是本案的一个重大突破，分发下去，只要她出现，立刻就能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