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真浪漫的少年们就会装作关怀，上前搀扶……

有人会骂我将小孩引入歧途。

我想，对于这些孩子来说，最重要的是活下去，其次，才是过得好。

我不但给他们钱，还帮他们联系学校，让他们白天读书，晚上帮我干活。

有了这群得力助手，如若神助。我的副业蒸蒸日上，配合业务发展，我在夜店附近租了个带院子的一楼老破小，专门用来停尸，孩子们也住在这，我的运尸车也由一辆二手五菱小面包，变成了如今的厢式货车。

今天晚上，粗略估计，一趟车都装不完。

我搂着Cici穿过街角，甩给路人一对充满联想的旖旎背影。

其实，关顾夜店无非两种人，寻找快乐，以及消除烦恼。

我琢磨着，这两者并无多大分别。

那些到此处寻找快乐的人，想必她的生活中缺少快乐，却充满烦恼。

每个人内心隐藏着欲望的小小火种，酒精只不过是点燃欲望的星星之火罢了。

人总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在这种地方工作，耳渲目染，每天都要面对这些赤裸裸、火辣辣的诱惑，别人想当然地认为，我也经常自己消费。

过去，我就是一穷光蛋，没有金刚钻，咱不揽那瓷器活。

现在我有钱了，有能力尝试了。

但，我早已不是那个不谙人事的大学理工男，看得多了，这种来夜店混的女人我是绝对不会碰的。

来到老破小外面，小勇已经候在院外。

将我们迎进去，他小心翼翼地往四周探望一番，随即将院门关好。

“陈哥，”他揉搓着双手，兴奋地说，“咱们今天大发了，”

“带我去看看！”

这门生意时间做得久了，如同一个资深银行家，在他眼中，钞票只不过是一堆有颜色的纸，连擦屁股都嫌硬。

我淡然一笑，抬脚进门，房间里面的地板上，货已按照卖相优劣摆放陈列好。

随后的操作如同行云流水，拍照，照片分享到客户群，竟价，预订完成，交付定金，单聊送货地点，规划送货路线……

在卖货的同时，孩子们已经按照谈好的送货地点备好标签——每件货品手腕上，绑上一条用水笔备注了送货地址的丝带。

并且，同一颜色的丝带意味着货品发往同一区域，抬进货车的时候，也会放在一块儿。

眨眼间，今晚进的货宣告售罄，我带着小勇出去送货，其他孩子拿着第一笔款子，出去享受夜宵，然后回来休息。

如果不出意外，这门生意我会一直做下去。

按照要求，当然，价钱要到位，我把Cici安排给了一位有钱大佬。

大佬住在龙井山下，做完这单，已是凌晨三点，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月亮西沉，乌云悄然遮住了天空，大地像是浸在浓稠的墨汁里。

山里有些凉，微微起了雾。

我开着车，小勇坐在副驾驶座椅上，已经打起了瞌睡，发出阵阵轻微的鼻息声。

我打了个呵欠，有些犯困，便把车窗开大了些，一股阴冷的风灌了进来。

山路不好走，七弯八绕的，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更加小心翼翼。

雾逐渐大了起来，车窗玻璃泛起一层水汽，我用抹布不断擦拭着。

忽然，我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团绿影。

2

在飘忽的白雾中，隐约的绿影显得愈发诡异。

那是什么？

树丛？

行人？

车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