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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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斜阳西沉,金色余晖洒落大地,黄橙橙的没什么热力。

  翠云峰顶一个广大的浩瀚广场,烟云密布,中间一副巨大的阴阳鱼图案,黑白相交。其上两排铜鼎,每鼎三丈多高,隔百丈一置,共有八对。

  他的尽头一座高逾百丈的宫殿,朱漆宽广,左右两根十人合抱的石柱顶天立地。殿前石阶宽大,阶阶之间高逾尺许,自上而下有三百六十五阶,成一周天之数。

  行在这宽广浩瀚的大理石广场,头顶金霞,脚踏烟云,目力所及,尽是一片黄与白的世界,罡风吹来,一种渺小的感觉油然而生。斜阳照下,宫门上方“惚恍宫”三字,微微有些模糊,宫殿渺渺,远远望去古色古香,精巧自然。

  惚恍者,绳绳兮不可名,复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象之象,道体也。

  进得宫门,只见大殿上人影憧憧,站了许多的人,众弟子一身青衫,分左右而立,有数十排之多。大长老石震,此刻浓眉深锁,一言不发的盘膝坐于塌上,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左右两侧二长老汪渐和三长老白升平,束手而立。大殿虽有数百人之众,却空空寂寂,恍若无人,哪怕一颗针落到地上,也会发出声响。

  沐小道缓缓而进,踩着红毯,发出“沙沙”的声响。

  “哦!小道!你来了?”大长老石震听到响声,抬眼笑道。

  “是的,不知大长老找我何事?”他停下步子,微一行礼道。

  “嗯!”石震点点头,向站在前排的两个弟子示意,“把人抬上来把!”两个弟子闻言,立时出列,向后殿奔去,不一会儿抬了一人上来。

  “嗯?无风!?”看到担架上的人,他有些讶异,又凝目看了看他身上的累累伤痕,皱眉道:“很凌厉的刀风!”

  “嗯”石震点了点头,淡淡道:“还有救吗?”

  沐小道笑道:“放心吧!有我在!死不了!”说着上前细细查看伤口,一看之下,倒抽一口凉气,暗自道:“一定是那个背负大刀,叫做什么‘雷厉风行’雷恒做的!嘿嘿!早看出他功法奇特,却没想到暗劲十足,破坏力这般大!”

  当下抬眼道:“请问大长老,这是何人所为?何以气劲如此爆烈!”石震没有回答他,皱了皱眉,似在想着什么。

  “据我所知……”他接着说道:

  “翠云门功法大多纯正,除了大长老你的‘真雷诀’根本没这种凌厉暴烈的杀招。可是……恕我直言,大长老的‘真雷诀’暴烈有余,却轻盈不足,更不可能有如此轻柔诡异的变化。看这些伤口薄而纤细,却走形一致,看样子应该是一气呵成,一刀所为,蹊跷的是……

  “皮肤伤口纤细,内里却烂成一团。想来此人出手当是疾如风,暴如雷,暗劲十足、狂暴霸烈!当是化自风雷相搏之理,可以姑且称之为‘风雷劲’”

  “风雷劲?”石震喃喃自语,良久方哈哈道:

  “小道不愧是我翠云门第一神医,由几道简单的伤口就能推出为风雷之力所伤。我本身是修炼‘真雷诀’的,对这御雷之术还算有些了解,可也只能猜出一半,不及你判断得准确呀!”

  他笑声洪亮,有若金钟,只震得众弟子耳膜发麻,险些站立不稳。

  “哪里的话!大长老谬赞了!”

  沐小道笑道,石震恍若未闻,笑声过后却低低叹息了一声,“翠云平静了三十几年,看来又要闹腾了。”

  沐小道动容道:“大长老何意?”

  石震摇头道:“没什么,你先下去医治无风吧!”说着挥了挥手。立刻有弟子抬着无风,引着他往偏殿走。他心中有些不快,小声嘀咕道:“我还算翠云门得人吗?一到关键时刻就把我扔一边!”

  ……

  最后帮无风上了些自己特制的‘冲和膏’他手支下巴开始发起呆来。

  惨白的脸,皴裂的唇,过了许久,无风“嘤咛”一声醒了过来,沐小道回过神,关切的道:“还是很疼吗?”

  无风摇头笑道:“没事了!谢谢沐神医!”

  沐小道摇头道:“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挂怀!但是……你为何会伤成这个样子?”

  无风苦笑道:“一言难尽啊!”

  沐小道微笑道:“那就多言几句!有我在,你死不了的!”

  无风勉强一笑,道:“那是自然!只是说来话长!”当下吐了口气,缓缓说道:

  “日前我外出打猎,只想顺便练习一下‘风影决’,不想走得稍远了些,却在东北方向见到六个人踏天路而来。门中有令,凡入翠云者死。于是我偷偷跟随,想要见机把他们惊走,也免得他们踏入翠云门,妄送性命。可没想到……咳咳……没想到,这几个人凶得紧。我一时不慎,被他们发现了行踪,其中一个背负大刀的魁梧汉子陡然向我劈来,我一时躲避不及……才被……咳咳……才被伤成这样!”

  他说着身子因剧烈咳嗽抖动起来,牵动伤口,更是疼得呲牙咧嘴,良久方平静下来,接着说道:

  “后来……后来我仗着‘风神步’逃离,可那几人也甚是了得。特别是出手伤我那人,招式凌厉暴烈,身法也是来去如风。几次都差点被他捉到。再后来我一路奔逃,恰好闯入赵师兄所摆的‘消元雨露阵’方才脱身。”

  沐小道皱眉道:“如此说来,那几人现在被困在阵中?”

  无风点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是的!”

  沐小道沉吟道:“你说的赵大哥是?”

  “赵小畜!”

  “哦!?滢滢的爹?”沐小道心道,又问:“那你适才所说这些,大长老都知道?”

  无风摇头道:“大长老只知道有人闯入,其它的还没来得及说,我就……就人事不知了!”

  沐小道眼珠一转,笑道:“好的!来!把药吃了吧!好好休息!我这就去报告大长老!”说着给他端水递药,无风感激的点点头,可服了药,却只觉双眼沉重非常,很快的就沉沉睡去。

  沐小道诡异一笑,从偏门出了大殿,唤出瞿如鸟朝东北方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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