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奶奶突然回光返照般睁开眼睛看向我。

“萍萍，你终于回来了。”

奶奶握住我的手，眼睛突然流出眼泪与失望。

我知道她认出我来了，我不是萍萍。

“奶奶！”

李丹抓起奶奶的手，失声痛哭起来。

奶奶突然石化了一般没有动弹，也不知道是什么玄说，或者是我看错了。

奶奶断气前，眼中有一丝喜色。

李丹力气比我大，也比我能吃苦，和其他老人们帮忙给奶奶挖墓坑。

我一个人守着奶奶的遗体。

第二天，天微微亮。

一束刺目的强光穿梭进来，我睁不开眼。

李丹他们挖完墓坑回来了？

我转身一看，脊背发凉。

男子一手拿着强光电筒，一手拿着森寒的镰刀，一副要入室抢劫谋财害命的样子。

这？不就是一路跟着我们的男子？阴魂不散跟到这里了？

我慌乱中拿起一旁的老旧手电，与他手中锋利的镰刀比起来，弱得可怜。

先下手为强，我抄起老式手电快准狠砸在他的后脑勺。

“砰！”

砸中了！

只听他闷哼一声，捂住头却没有还手。

“姐姐，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小东啊？”

我脑子一团浆糊，秦小东？

蒋萍萍的表弟，小时候屁颠屁颠跟在我后面漫山偷玉米。

既然是老相识，昨天在火车站怎么没有摆明身份？

我虽然不信任他，但还是递给秦小东一摞纸钱。

“表姐夫意外死亡后，我怕表姐出事一直跟着她，结果还是出事了。”

我分不清秦小东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滴水不漏。

“姐姐，听我的，你快走，这里很邪门。”

这声姐姐棉花糖一样融化甜爆了我的心，对他也放松了警惕。

“安葬了奶奶再走吧！”

秦小东烧完纸钱，站起身来，眼如大海一样深沉，声音温柔如三月的春风。

“姐姐，你的皮肤真好，白到发光，好美！”

我脸颊微烫，但……在奶奶的遗体前夸赞我，好像不太好。

3

“小诗！”

李丹回来见到秦小东后脸色骤然铁青。

“丹丹，这是秦小东，你还记得吗？萍萍的表弟。”

李丹狠瞪了一眼秦小东。

“滚！这里不欢迎你！”

我不明白李丹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秦小东好歹是奶奶的外孙。

湘西老碾村，信俸土葬。

搬动奶奶遗体时，我刻意以整理奶奶寿衣为由，摸了摸奶奶的后背。

我猜错了，奶奶后背的皮肤完整。

而十一年前，自二大爷离奇死亡后，后面相继莫名死忘的人，后背都被割了皮。

至少我断定，所谓死神的诅咒的是人为。

奶奶下葬的墓地，周围是一座座土丘。

秦小东在奶奶新坟烧完纸，又在旁边几座坟烧了纸。

我突然意识到不对，奶奶的新坟旁边有6座坟，其中两座没有立碑。

蒋萍萍的父母，秦小东的父母，还有两座是谁的？

秦小东烧完纸过来，神情凝重说道。

“姐姐，你知道这两座无名坟是谁的吗？”

我注意到李丹狠辣瞪了一眼秦小东，秦小东不理会，说道。

“是我表姐夫，表姐在跟王亮结婚前就有过两段婚姻，只领了证，没办酒席。”

“两任姐夫都是新婚一年后离奇死亡，一并葬在了这里。”

我脑子一片混沌，加上王亮，蒋萍萍总共死了三任丈夫？

“你那两任姐夫死后都被剥皮了吗？”

我心脏快跳出了喉，秦小东没有会应我，但他的表情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一旁的李丹波澜不惊，淡淡说道。

“你一直在国外，萍萍怕你担心，没有跟你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