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以为自己得到了最好的结果,却只是一个开始。
如果不是婚礼当天向薇突然出现,我都快忘了有这么个人。
我去找齐铭确认婚礼的流程,半掩着门的新郎室内,向薇坐在沙发上哭得梨花带雨,任谁见了都觉得可怜。
齐铭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也没有勇气去看他的反应,提着婚纱的裙摆,走出了落荒而逃的节奏。
筵席敬酒环节,齐铭高中时期的同桌勾着他肩膀感叹:“你今天结婚你女神知道吗?”
齐铭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简直想要上前捂住对方的嘴:“什么女神?你喝高了吧?”
“欸,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还在笔记本上写谁的名字,还不让我看……反正就是俩字……”
齐铭眼看拦不住,拉着我的手赶紧走向下一桌。
这般慌乱,分明是想要极力掩饰。
可我不用猜就能想到,本子上一笔一画写下的会是哪两个字。
我不知道他和向薇之间发生了什么,总归是没能在一起,曾经的“女神”或许已经成了心头白月光。
虽说谁都无法要求对方没有一点过往,可它就像一根肉刺,看起来不痛不痒,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那种时不时刺痛一下的感觉。
都说现实的婚姻生活就是搭伙过日子,外加合伙养孩子,谁还会矫情地纠结爱不爱的?
可如果婚姻的开始只是出于责任,那就像是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会让人惶惶不安。
10
齐铭非但没有把我离婚的提议当一回事,还堂而皇之地住进我家。
我的房间原本就是小书房改造的,齐铭带的东西虽不多,也足以让我的房间变得更加狭小逼仄。
“何必呢?”我不能理解,“过来挤这么小的房子,早高峰通勤时间还在一小时以上,你不累吗?”
“我想了想,长时间两地分居不是个办法。”
齐铭一边归置他的物品,一边不经意地回答我。
晚上我把女儿哄睡,齐铭就是在这个时候进到房间,他从身后拥住我。
一米二的硬板床容下两个成年人已是艰难,稍一动作,老旧的床板便会发出“嘎吱”声。
旧小区隔音差,不要说隔壁房间,就算是楼上楼下,稍有大一点的响动,也能惊动邻里。
我顿时警觉,压低了声音:“你要做什么?”
齐铭覆在我小腹上的手顿了顿,嗓音带了几分喑哑,戏谑道:“你想什么呢?睡吧。”
耳边温热的气息激起一阵酥麻感,身体被禁锢着,感觉更是陌生。
自我怀孕开始,我和齐铭便再没有任何亲密的接触,这姿势让我别扭到难以入睡。
不过片刻,耳畔传来匀静的呼吸声,齐铭就这么睡着了,大概是真累了。
下半夜我被女儿的哭闹吵醒,起身喂夜奶,身后是空的。
我走出房间,茶几上的电脑屏幕发出幽幽蓝光,屏幕上不断刷新着一串串代码,齐铭蜷缩在旁边的沙发上睡着了。
我蹲下身,借着幽暗的光线细细打量他的睡颜。
脸部的轮廓比先前更加瘦削立体,下巴上冒出青色的胡茬,拧着眉心,睡得并不安稳。
良久,安静的客厅传来一声沉默的叹息。
第二天早上我抱着女儿走出卧室,其余几人已经坐在早餐桌上。
早餐前所未有的丰盛,豆浆油条小米粥,一应俱全,我妈甚至怕齐铭吃不惯中式早餐,还破天荒地去附近西饼屋买了法棍和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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