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朕出个主意需要消耗多少心里,这明明就是在和朕怄气!」
「如此气量,怎堪为一国之后!」
李牧在当皇帝方面属实没什么天赋。
朝堂上靠父亲,朝堂外则是靠我筹谋纾解。
御书房夜夜灯火通明,皆是我替李牧费心思。
可亏得我们从未有过不臣之心,否则这江山早就被篡了。
封后那天,李牧眼睛鼻子都红了,当着众臣的面连连赞我是千载难遇的贤后,信誓旦旦说他此生绝不负我。
可他扭头就把曲云瑾封了才人,还说自己是迫不得已。
帝王之情,不过如此。
曲云瑾自有小聪明,却无大智慧。
这些年她为了套住李牧花了不少心思,却从未在国事上学过一星半点。
她哪里是怄气,她是真的不会。
我点点头,拿了几颗瓜子往桌上一撒,装模作样地掐算一番:「陛下心烦的可是南郡灾荒之事?」
李牧大喜,连连夸我卜算精准。
国库亏空,赈灾之事迫在眉睫,那些乡绅贵胄却想方设法地拖延税赋。
我给他拿了主意,明日早朝演上一出苦肉计,只需说要抽调人手去修河坝,家家皆出劳役。
不用朝廷催促,那些惯耍滑头的乡绅贵胄自然会私下走动,拿补齐税赋来换家中子弟免除劳役。
李牧走时,我又附了一句:「陛下需得防备虞山郡。」
那虞山郡守本是土匪捐了官,这次催税就怕他这莽夫带头闹起来。
果然,圣旨一出那虞山郡守就不安分了。
还未等他动手,西边就来了一场暴雨,闹了洪灾。
想随他作乱的匪帮全都自顾不暇,洪水冲塌了县衙,把那郡守一家全埋了。
连上天都在帮我。
如此巧合,不仅让李牧笃信于我,更让我妖妃的名号传遍了朝堂内外,风头一时无两。
曲云瑾招入宫中的秀女最初全都围在她身边,明摆着全都是她监视李牧的眼线。
李牧在被她逼得喘不过气,哪怕这些女子个个模样俏美脾气乖顺,他也只能是避之不及。
那几天李牧来得越来越勤,有时候甚至半夜里还非要到我这儿才能安寝。
莺莺燕燕被李牧冷落了些时日,自然生出私心来。
眼看着曲云瑾失宠,她们便开始天天围着李牧谄媚讨好,只求早些提升位分。
李牧也不是木头,当初忌惮父亲与我,如今皇后不济事了,逐渐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如今他只让宫人把奏折送到冷宫让我卜算,自己东一天西一天,也不知宿在哪位采女的房里。
我批折子批了大半夜,撑着案头便睡着了。
梦里瞧见初嫁李牧那时,他满心满眼都是我。
半是欣喜,半是忐忑。
撩开了红盖头,却是他先羞得不敢看我。
「孤只听闻曲丞相家的大小姐是天人之姿,没想到竟比传言中还要好看几分!」
不知不觉提起嘴角,脑袋却往前一磕,醒了。
邪音进来为我披衣,神色温柔:「夏夏,累了便歇着吧。」
我睡昏了头,立时便点头应了。
邪音猛地攥住我的肩头:「你真是曲夏夏!云瑾竟真的与你换了魂魄!」
我自知失言,喘着粗气不敢应他。
他的手段我是见识过的,巫衣教来追捕他的人被他困在地下密室里,一点点折磨到体无完肤。
落在他手里,真叫一个生不如死。
「她的情夫当真在里面?」外面忽然传来李牧的声音,「给朕牢牢围住了!今日就是一只苍蝇也不能叫它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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