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水玲冲过来，扬起巴掌就要打我女儿：“那是你个赔钱货能吃的吗？还不放下！”

我抓起桌子上的泡菜碗向她砸去。

5

“咚！”

碗砸在吴水玲的额头上。

她大叫一声，拔腿跑了出去。

泡菜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站在门外大声叫喊：“儿子，你快来看看，我养的鸡是给我大孙子吃的，被赔钱货吃了，你也不管管？”

李传宗怒气冲冲跑过来，指着我女儿骂：“死丫头，你给老子滚出来！那鸡腿是给你弟弟吃的，你敢吃，老子打死你！”

我瞄到地上有个酒瓶，是李传宗平时喝了酒放在墙边的。

我抓起酒瓶，高举着冲出去：“老娘先打死你！”

李传宗母子吓得魂飞魄散，一直跑到自留地外面去了。

我进来叫女儿：“别怕，快吃。”

女儿大口吃起来：“妈妈，鸡腿好香！”

“吃吧，多吃点。”

过了好一会儿，吴水玲回来了，额头上顶着一个大青包。

她站在门口，一脸痛惜地说：“春花啊，你自己吃吧，这么好的东西，给她个丫头片子吃，可不可惜了？”

我冷淡地说：“我就爱给她吃！”

女儿三岁，正长身体，非常需要营养。

他们嫌弃我女儿，什么也舍不得给她吃。

我女儿从小就黏我，因为在我身边，李传宗母子打她，我还能保护她。

现在她更黏我了。

但总有一些时候，我没有守着她。

比如这天早上，女儿还没有睡醒，我急着上厕所去了。

我刚进厕所不一会儿，就听见女儿大哭起来。

我匆匆跑出来问：“小囡，小囡怎么了？”

她哭着说：“奶奶掐我……”

我顿时火冒三丈，冲进厨房拿了菜刀就往卧室跑。

李传宗在地里干活，一边骂一边跑过来：“谢春花，你敢砍我妈，我弄死你！”

我充耳不闻，继续往卧室冲。

他吓得大喊：“妈！妈！快出来！谢春花拿菜刀来砍你了。”

吴水玲夺门而逃。

我追着砍：“敢欺负我女儿，我杀了你！”

6

李传宗拿一根扁担挡着我，又不敢打我。

我一菜刀扔过去。

李传宗吓得急忙跑开。

菜刀掉在吴水玲脚后跟上。

她吓得大哭大叫：“杀人啦！杀人啦！儿媳妇儿杀婆婆啦！大逆不道啊！要天打雷劈啊！”

我说：“雷来劈啊，我正想一尸两命！”

她马上住口，说：“等你生了，再天打五雷轰你。”

李传宗查看她的脚后跟，有一道口，出血了，赶紧扶她去找梁医生。

我回头问女儿：“你奶奶为什么掐你？她怎么掐的？”

女儿比划着说：“她掐我的脖子，又掐我的脸，说鸡肉是留给弟弟和爸爸吃的，不许我吃。”

我火大极了，于是连着几天杀鸡炖鸡吃。

吴水玲不敢来惹我，着急地说：“春花，你现在别吃光了，生了孩子坐月子还得吃，不然到时候喂孩子没有奶。”

我不理她。

不过我暂时停止了杀鸡。

因为孩子也不能一直吃太好，以免营养过剩。

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我生下了儿子。

他从小就调皮捣蛋，到处闯祸。

我婆婆和李传宗还宠得他无法无天，说他长大了就懂事了。

可他长大了也不懂事，不仅游手好闲，还偷鸡摸狗，干了无数坏事。

他总是向我要钱，我劝说他好好找个工作，他根本不听。

他骗了一个女孩回来，跟他领了证。

可他又经常家暴儿媳妇。

后来儿媳妇逃出去跟别的男人同居了。

我儿子捉奸在床，把儿媳妇儿拖回来暴打。

我听见惨叫声，怕闹出人命，劝儿子：“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