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找他的手机。
可他的手机早就被我收起来了。
「省省吧——」
找不到手机的李大富,听到我这句话蓦然直勾勾的盯着我,「你想学潘金莲是吧,弄死我,你好去外面找野男人。」
「妈说的对,你就是个小贱蹄子!」
李大富咬着牙,扶着床角用尽身力气站了起来。
然后他像往常一样,想走过来踹我。
可他浑身软的跟什么似的,在他朝我走过来的一瞬间,我只是微微一侧身,他便用力过猛摔到了地上。
躺在地上这回李大富动也动不得,他除了鼻子能喘气,四肢就像是不听使唤了似的,像条野狗。
我走到了他身后,用脚碾上了他的头,一边碾一边说,「李大富,你记得吗,之前有一次我给你洗脚水烧烫了,你就是这么把我踹到地上碾我的。」
「李大富,你想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9
我从网上买了一个轮椅,我把李大富安置在了轮椅上。
他身体糜烂的很快,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下半身就烂光了。
我将那瓶百草枯埋进了地里。
他整天坐在轮椅上,骂骂咧咧没有一句好话,还说要报警,我受到惊吓道:「大富,你真的要报警?可我肚子里还有你儿子呢,你报警了,不怕你李家无后了?你看你那里,以后又不能跟别的女人生孩子了。」
我抿了抿唇又道:「大富,其实我是挺恨你的,但我也真不敢拿你怎么样,我做这么多,就是想让你别打我,我是真被你打怕了……」
李大富以为我真怕了,猖笑一声,「贱人!」
这张嘴真的是太讨厌了。
我用他上辈子对待我的方法,对待了他。
反正下半辈子,我不想再听见他多说任何一句话……
……
三天后,警察上了门。
我以为是李大富用我不知道的方法报了警,没想到是做人口普查。
李大富拼命的用尽全身力气挪动轮椅,来到警察面前想说些什么,可他张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与此同时,我抚上了肚子:「大富,你瞧瞧你,都病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不好好在屋里待着,还出来干什么。」
「我这大着肚子,也照顾不好你,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希望以后儿子不要像你,倔着跟头驴似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将李大富的轮椅往屋里推,转身背对着警察的一刹那,我附耳对李大富说:「咱俩就这样好好过日子吧,你好好坐在这里,我伺候着你,然后我再给你生个儿子,不挺好的吗?」
李大富原本一直在挣扎,不愿意被我推着回去。
可当听到我说儿子,他终于不再挣扎。
或许是因为我之前说的话。
或许是因为他再挣扎都没什么用。
反正他老实了。
10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
敬爱梅疯了。
饿疯的。
她这么一疯,我就更有理由关着她了。
每三四天给她送点吃的,我看着她疯疯颠颠的样子心想真是太便宜她了。
我将敬爱梅疯了的事告诉了李大富。
李大富张嘴发出咯咯的声音,似乎是想骂我。
我安慰他,「大富,你看着妈她也太想不通了,这才在老房子里住了这少天,就疯了,她以前把我关屋里一关就是两三月的时候,我可好好的呢。」
李大富用一双要吃人的眼睛瞪着我。
我欣赏着他脸上的表情,「大富你看看你又生气了,经常生气对身体不好,我这是实话实说……」
……
我同样开了一个直播间,记录每天三餐我给李大富做饭的日常。
网友们都说我是好媳妇,要给我打赏捐钱,我说不用了,公益直播,就是想记录生活。
我在直播间里是人人夸赞的好媳妇,下播后,我学李大富上辈子对我那样,时不时的踹他一脚 ,「你看看你,直播的时候哭丧着一张脸,高兴点,高兴会吗?」
李大富刚开始还总会拿凶狠的眼神瞪我。
到后来他怕了,他是真怕了,眼神开始变的畏怯软弱。
时间眨眼流逝。
眼看快到生产的日子。
这天清晨。
我装作很痛的样子,在李大富期待的眼神中,直接将肚子里的枕头拿出来,递到李大富的面前,「喏,你的儿子,我生给你了……」
李大富的眼神由最初的期待到变成愤怒最后是恐惧。
他眼底的最后一丝光没了。
李大富气瘫了,这回是真正意义上的瘫。
「一个疯,一个瘫,我自己还有甲癌,大伙说说我是这是什么命啊,哎——」跟村里人聊起家常的时候,我无奈又难过道。
村里人劝我想开点。
我点头,「除了想开点,没什么别的办法了。行了,到晌午了,我该回去做饭了,家里还有那么多张嘴等着吃呢。」
聊完,我转身离开。
离开的那一刹那,我笑了。
是发自内心的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