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夫人，您···”

　　“我回来换个衣服，晚上我和先生去他妈家吃，饭就不用做我们的了。”

　　保姆应声回了房间。

　　我回来的确是为了换衣服，但同时，也是为了，安监控。

　　我倒要看看我不在的时候，储斌都往家里领谁！

　　安完监控，我看眼时间，上楼换个衣服就匆匆离开。

　　一则，我要去取早就准备好送给储斌他妈的礼物，

　　二则，我一想到，储斌有可能带着小三在家里乱搞过，我就不想再逗留在这。

　　我的三套房子，都是大平层，一套我父母在住，一套储斌父母在住，另一套空着。

　　譬如，我就正在空着地这套顶楼大平层了。

　　这套跟储斌父母所住的那套在一栋楼里，区别就是面积更大。

　　光这个，储斌他妈估计就没少在背后骂我。

　　我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楼群。

　　诶，有点晕，恐高真烦。

　　等等，储斌的车。

　　储斌下车了，他来到了另一侧门前，拉开。

　　副驾驶下来人了，锦瑶？

　　也对，锦瑶常来。

　　我收回视线，这么高，还是不要看太久。

　　磨蹭到储斌打电话来催第二次，我才堪堪下楼，按下了自家的指纹锁。

　　“错误。”

　　？

　　不是这个手指头么？

　　算了，试试密码吧。

　　“错误。”

　　得，我进不去自己家门了。

　　我要按门铃么？

　　不按，坚决不按。

　　正当我盘算着要不要找个开锁的来，门开了。

　　“纸鸢。”

　　是储斌开的门。

　　储斌爸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爸，妈。”

　　“纸鸢来啦，快坐。”

　　公公招呼我坐，婆婆就在那坐着，一动不动，好像连眼皮懒得抬一下。

　　“真不客气，我们这么多人等好半天，某人倒好，一进屋就坐下，真拿自己当娘娘了。擎等着伺候呢？”

　　她对我话里带刺儿不是一日了，从前我看在储斌的份上，不计较，但现在···

　　“我就是纳闷，我自己的房子，门我还进不来了，还得别人给我开？”

　　“什么你的房子，这是我儿子让我住的，那门锁我想换就换！”

　　“换之前麻烦请求我这个主人同意，毕竟房本上，写得是我的名字。”

　　我只觉得她那声音刺耳，惹人讨厌。

　　她瞪着我，似乎没想到我会反驳她，半天没下文。

　　“是你的又怎么样，花的还不是我儿子的钱。”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底气不是很足，算是小声嘟囔吧。

　　“这套房子是我的婚前财产，全部购房款均来源我本人合法所得，这可是在公证处备案过的，跟你儿子，半毛钱关系没有。”

　　今个我还就得让你认清现实，别以为我是个好性儿的柿子，任你捏扁搓圆。

　　“斌儿啊，这就是你娶得好媳妇啊，我说一句，她顶一句啊！”

　　看着婆婆哭天抢地的样子，我不由得怀疑，之前怎么没发现她还会撒泼呢？

　　哦，应该是之前一直顺着她的缘故。

　　“姐姐，别跟阿姨置气，吃点水果。”

　　锦瑶端着果盘，袅袅婷婷地走过来。

　　又是一顿和稀泥，储斌也紧跟着顺气，气氛才稍稍和缓了些。

　　“你去做饭啊，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再不做，我们都饿死了。”

　　婆婆一记眼刀飞过来。

　　“保姆呢？”

　　“回家了，你婆婆过生日，你这个当儿媳的不做饭？”

　　我做饭，我哪年没做，从第一次到家里见家长，饭都是我做的。

　　我落着什么好了？

　　我开口便想怼回去。

　　许是眼看战火又起，储斌给他妈使了个眼色，坐到我身边，轻搂着我。

　　“纸鸢，我馋你的手艺了～”

　　哼，在以前，这招管用，现在，我不想做，就是不做。

　　“抱歉啊，亲爱的，我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这样吧，我在天华楼订一桌。”

　　我柔柔地道歉。

　　储斌有些尴尬，但转而好似又想到了什么，还是同意了。

　　他妈还想说两句，也被他压下了。

　　没过多久，我借故上厕所，给了他们独处的时间。

　　就那两人欲言又止，一分钟看我八次的频率，真当我在看文献就察觉不到？

　　“走吧，那边我都订好了。”

　　我从厕所出来，拿起手机和包就要走。

　　“纸鸢，我们一辆车？”

　　“不用，我开超跑去。”

　　我才懒得多看他们一眼。

　　踩下油门窜出去好远，我才想起锦瑶。

　　我还是先听录音吧。

　　去厕所之前，我把手机调到了录音状态。

　　“哪有她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妈，您先忍着点，那两件事就快成了，只要事情办成，不光这套房子，她名下的三套房子，还有那些专利所得，都得归咱们，到时候我跟她离婚，就把**娶进来，给您生个孙子。”

　　“这还差不多，就那只不下蛋的母鸡，还想霸着窝？只是她能轻易同意你娶么？”

　　“没问题，到时候，也由不得她！”

　　“嘘，先别说了，她该出来了。”

　　！！！

　　好一出联合父母，算计妻子财产，企图另娶的大戏啊！

　　录音里两人都压低了声音，但这两个声音我化成灰也记得啊！

　　现在还用说什么？

　　没什么比从储斌嘴里亲口听到这些，更直接，更痛快了。

　　只是储斌的出轨对象，是谁呢？

　　我又放了几遍，还是没听清。

　　而且我的房产怎么会变成他们的呢？

　　这些都是婚前财产，不存在分割，除非我死了，或者自愿转赠。

　　他还说要跟我离婚，应该不是要弄死我。

　　那就只剩下自愿转赠，什么情况下我会自愿转赠呢？

　　还有生孙子，也就是说储斌的下面没问题，他只是不想和我发生关系，才搞了这么套说辞，以避开亲密接触。

　　都TM是骗我的！

　　音响一遍遍循环着录音，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

　　关掉音响，我揉了揉太阳穴。

　　最近发生的事仿佛一个个点，好像有关联，又好像没有关联。

　　我在餐厅门口，看着储斌的车开过来。

　　他和锦瑶分别从主副驾驶下来，又都去拉后面的车门。

　　锦瑶挽着婆婆，储斌挽着公公。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恍惚间，他们才像是一家人。

　　席上，

　　“姐姐，你今年给阿姨准备了什么礼物呀？”

　　我把事先准备好的翡翠镯子递上去。

　　胡乱说了几句漂亮话敷衍着。

　　婆婆果不其然地嫌弃，“翡翠什么的，能值几个钱？”

　　“呵，不值钱？前年我送您老六位数的项链，你嫌俗气，那您倒别带啊！我去年送您顶奢化妆品，你也嫌弃，那倒别用啊！今年，几十万的翡翠镯子，又嫌上了，既然不识货，那索性，就别收了！”

　　我火气一下窜到天灵盖，都快算计到我小命了，还给你送东西，没送你见鬼就不错了！

　　“送人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我还是收下吧。”

　　婆婆翻了个白眼，拿着盒子就要往兜里揣。

　　我手疾眼快，直接抓起镯子往地下猛地一砸。

　　在他们目瞪口呆的目光下，伴随着‘叮叮当当’声，我拎包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