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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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野,披挂整齐,里外全新,锦衣玉带,外罩披风,活脱脱一个纨绔公子,人是衣服马是鞍,本就俊朗的一个人,如今多的是华贵和风度。

  兽王一边笑容满面,仿佛郎野是他的某个杰作,甚是得意的样子。

  风舞惯于察言观色和曲意奉承,郎野封了飞骥大将军,官职远在他之上,急忙过来见礼,“卑职风舞,见过将军大人。”

  郎野听了,心道,这就当官了?挺了挺胸,拍拍风舞道:“哥们,以后别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将军不将军小事,至少咱都是王爷的人了。”

  兽王听了更是哈哈大笑,指指他对面的椅子,示意郎野坐了,后道:“郎将军,本王有你,如虎添翼,刚好有个任务,非你莫属,今日已晚,郎将军暂且在驿馆好生歇息,明日一早启程,本王知道,你定不会辜负本王的殷切厚望,完成任务凯旋,本王大摆酒宴,给你庆功,然后禀奏狼主,再行封王拜侯。”

  郎野一听,早知你对我有打算,但不知兽王费劲心机,舍了大本钱,究竟让我去干什么,打仗,不是去剿张东岭吧?若真如此,可就麻烦了,抗金队伍都是穷苦的百姓,都是好人,我怎么能去打他们,上天保佑,除了此事,让我做什么都行。

  “王爷,我以前就是喜欢到处游走的草民一个,冷不丁的,还不太适应当官,不如先训练几天。”他想拖延。

  兽王道:“郎将军聪明绝顶,谁又能当你的师尊,本王信你,走走,酒宴已经准备好,陪本王稍用一点,就当是给你践行。”

  这就撵人?郎野小心翼翼的、试探的问:“不知王爷,让我去完成什么任务?我总得了解一下,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兽王连连摆手,“此事机密,当心隔墙有耳,路上,风舞自会跟你讲个详细。”

  风舞,他也去?郎野心里又犯嘀咕,此事定然重要,否则,兽王不会把风舞派去,看样子,风舞就是兽王的贴身随从官,如今他跟我走,只怕是兽王的眼线,监视我罢了。

  兽王不让多问,郎野唯有闭口,随着兽王往东边那个小跨院而去。

  酒宴并未摆在前厅,而是设在偏厅,偏厅就在小跨院这边。进了偏厅,顿觉一股暖气扑面而来,原来,此偏厅面积小,门窗少,又加有厚实的幔帐挡在门口,另有一炭炉置于角落,红彤彤的炭火正旺,四周的墙壁上置放着烛台,屋里亮堂堂,有几盆叫不出名字的植物,绿茵茵垂挂在木架上,一屋子的暖融融,一屋子的春意。

  一般的驿馆,装饰都极为简单,不过是来往使者辗转各地的歇息场所,匆匆一日两日,吃饱睡好就可,谁还把它当成家来对待。但这间驿馆不同,建筑别具一格,亭台楼榭,无一遗漏,小桥流水,宛若江南,特别是东面这几间房,那是兽王的专用,装潢更是考究,地是铺着花砖,每一块雕刻着或花或鸟的图案,床是名贵的红木,罗帐的绣工来自苏州绣娘,花草猗猗,有专门的花匠,无论兽王在不在,有几个长期的下女,在此收拾房间。

  小偏厅正中,摆好一桌子酒宴,山珍海味,大盘小碗,挤满桌子。此季节蔬菜是青黄不接,但这张桌上,花花绿绿,甚为诱人。

  郎野大概把屋子扫视一遍,内心里感叹,穆大娘虽然也为百姓,因有个富贵的儿子,她的生活也是吃喝不愁,但比起这里来,无论房间还是饭菜,简直是天壤之别,为何某些人,宁可背负着汉奸、变节的恶名,也贪高官厚禄,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粗朴生活。

  风舞服侍兽王坐了正位,下首是郎野,接着他自己才坐,兽王给旁边的一个侍女使个眼色,侍女退,稍后,从内堂带出一个人,正是穆白风。

  他一出来,郎野顿时明白全部,不用说,之前在穆大娘面前,这小子不过是演了场戏,当时自己就怀疑,既然兽王答应放了穆大娘,因何要翻手云覆手雨,且都是他们串通好的,瞬间,郎野对穆白风由一开始的喜欢,转为鄙视,为了巴结兽王,他连老娘都耍弄。

  兽王一手拉着穆白风,一手拉着郎野,又让风舞到了近前,语重心长,兼踌躇满志的,道:“以后,有你们三个,本王,何愁大事不成,既然都已认识,就不必介绍,来,都坐了,今日,一醉方休。”说完,哈哈大笑,非常高兴之状。

  风舞朝旁边的侍女微微颔首,侍女立即揭开那些食盘的盖子,又摸了摸暖在注碗里的酒壶,温度适宜,拿出,擦了干净,然后从兽王开始,依次斟满,后退至一边,等着吩咐。

  兽王颇为健谈,抑扬顿挫,时而严词厉句,时而柔声细语,旁边有风舞和穆白风不时的附和,整个酒桌如高朋满座,非常畅快。

  郎野该吃是吃,该喝是喝,既已答应人家,岂有反悔之理,也明白,若他不顺从兽王之意,指不定他们还能使出什么诡计,索性就走一步看一步。

  兽王把一个侍女唤到身边,在她耳边低语几句,侍女躬身而退,少顷,又带出一人,袅袅婷婷,幽香阵阵,不用回头去看,都能感觉是怎样的一个绝色佳丽。

  兽王用手一指,那女子挨着郎野站了。郎野直觉心一颤,眼前是她嫩如春葱的纤纤玉指,正给自己斟酒。

  郎野习惯的谢了,自然的抬头去看,刹那间,只觉春天提前来到,满目的绚丽之花,在他心里悄然而开,都因这女子实在是美丽至极,她的美是那种暖暖的、柔柔的,仿佛身上无一处棱角。

  他一阵感叹,这古代女子,因了什么,比现代那些女孩子,别有一番韵味,看她曳地的粉红罗裙,仿佛那里关着****,颤颤悠悠,如梦似幻。

  “锦儿,不如你也坐了,陪郎将军吃几杯,这可是本王的贵客。”

  原来,这美人叫锦儿。

  锦儿低头,轻声道:“锦儿不敢,这样站在郎将军身边,锦儿都觉是莫大的荣幸。”

  郎野心说,这小女子真会说话,若是换了女朋友子君,生硬的抛过一句,“爱吃不吃。”

  想想也对,锦儿只怕干的,就是公关的职务,见了谁,嘴巴都如同抹了蜜糖,更何况她一定是兽王安排好的,这样的场景,他司空见惯,以前搞营销时,皆一般无二。

  出于礼貌,郎野道:“姑娘你坐吧,你站着,我反倒不舒服,我没有剥削人的习惯。”

  锦儿应了声“是”,转身去挪了个小墩,挨着郎野坐了,太近,郎野蹭了几下,让自己和她,间隔一点距离。

  继续吃喝,锦儿就是给郎野倒酒、夹菜,不然就是静静的坐着,或是拿着绢帕给郎野擦拭嘴角,她自己,并未吃一点点。

  郎野再蹭了几下,又把自己离开她一些,心说,大姐,你再追过来,我就掉椅子下面去了。

  非是郎野故作清高,这屋子里,都是兽王的人,只怕会稍不留神,自己就被人赚了。

  所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郎野才不客气,不知兽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知自己这样的享受能有几时,敞开的吃,敞开的喝,死了,也不赔。

  最后,眼神迷离,脑袋发沉,手不听话,脚绵软,心里多少清醒,告诉兽王,不能再饮。

  兽王哈哈一笑,“郎将军爽快之人,本王当然不会逼你,锦儿,服侍郎将军去歇息。”

  锦儿应了,刚想来扶郎野,被他推开,“我还行,能走。”

  风舞过来,“还是我来吧。”带着郎野去了他的房间。

  阔大的床,被褥早已铺好,屋子里还点了熏香,郎野嗅到鼻子里,非但没有清醒,反而更觉头发沉,噗通倒在床上,心里想,就是兽王拿刀逼我起来,都他奶奶滚一边。

  锦儿不走,兽王有命,今夜,要把郎野侍候好,没有完成任务,她不敢出去见兽王。

  郎野不再理她,拉过衣服胡乱的穿上,然后下了床,走到那幅画前,他知道,这和那幅画,不是一个,但古人画的仕女图,大同小异,乍看那些女子,几乎都一个模样,但是,这幅画上的女子,娇媚的浅笑,不是那个,一副让他心疼的哀怜。

  锦儿又来,想哄郎野,郎野喝道,“你出去不出去,你不走我走。”

  锦儿吓的急忙拾起自己的衣服,匆匆穿上,然后躬身退了出去。

  郎野长出口气,望着墙上的画出神,头脑想的,却是另外一幅,心里说,我一定要把你找到。

  “啊!”

  突然一声尖叫,像是锦儿,郎野感觉出异样,急忙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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