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还没走出青茨巷,就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
她装作并未发现继续往前走,只是在临近主街道时,拐进了隔壁的鱼雁巷。
鱼雁巷人烟稀少,房屋老旧。
云姒不动声色斜睨一眼身后,加快脚步。头上步摇随着她的走动匀速轻晃,未显丝毫凌乱。
行至半途,就见到一位阿婆坐在路中间嗷嗷嚎叫,挡住了她的前路。
阿婆瞧见云姒,痛苦朝她招招手,“姑娘可否帮忙扶老身一把。”
“好啊。”云姒当真蹲下身,朝阿婆伸出了手。
只是,她的指尖刚碰到阿婆袖子,阿婆就率先从篮子中掏出一把匕首抵在了云姒的腰间,
“说,你们府上住的是不是永安郡主?!”
不是老人的声音,明显能听出是个年轻男人。
云姒不慌不忙笑道:“想知道啊?先告诉我谁派你们来的。”
“不说就杀了你。”‘阿婆’手中的匕首快速逼近了几分,锋利尖端将云姒的披袄刺破了一个小洞。
云姒秀眉微蹙,很不爽。
她指尖按住腕间手镯开关,锋利刀刃弹出。
‘阿婆’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刀刃就扎进了他的脖颈大动脉。
刀刃划拉而过,血液喷涌而出。
云姒生怕被血溅到,抬脚就将人踹远出去。
‘阿婆’撞在墙上,抽搐几下,彻底不动弹了。
“都弄脏了。”云姒嫌弃地掏出手绢,仔细擦刀刃上的血迹。
也是被这么一耽搁,跟在她身后的人都追了上来。
这些人明显是同伙,在瞧见躺在巷中死透的‘阿婆’后,掏出武器就大吼着朝云姒而来。
“去死吧。”说话间,为首之人率先提剑刺向云姒的命脉。
云姒快速躲开,先用暗器结果离自己最近的一人,取走了他手中的剑。
素手挽动软剑解决身后偷袭的两人,又迅速抬剑抵挡身前攻击。
‘铮。’
剑刃相撞,发出尖锐刺耳摩擦声,火星四溅。
“尔等不配杀我。”云姒唇角勾起,招式迅猛如流星逼得对方节节败退。
趁其不备,手中剑刃反转,捅穿对方心肺,又一人直直倒地。
这时身后有暗器袭来,她举剑将其反弹回原处。
两人躲闪不及回旋暗器,瞬间毙命。
还剩下一个站着的,他抖着腿转身就跑。
云姒脚踩尸体借力,提剑追上去。
滴着血的剑刃架上他脖子,他倔强大喊:“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告诉你的。”
“是么?”云姒眼睛都没眨一下,刀刃割破他颈间动脉。最后一人双目爆睁,轰然倒地,
“那就如你所愿。”
…
前脚云姒刚走,后脚巫曜就跟随蛊虫追到了鱼雁巷。
他看着每具尸体上的致命伤,兴奋地鼓鼓掌,“鸢鸢居然能杀这么多人,真是太厉害了。”
不过仔细一想,他又面色阴沉地丢出几只食尸蛊,
“他们真是太该死了,竟敢对我的鸢鸢动手。去,把他们连尸体带渣全都吃了。”
食尸蛊是专门吃尸体的蛊虫。
不过转息的时间,地上的尸体已经被它们啃食的只剩淌着血的森森白骨。
伴随着蛊虫咬白骨的‘嘎嘣’声,巫曜靠着墙烦躁拧眉,
“得炼个一但靠近鸢鸢就能被毒死的蛊才行。”
他舔舔唇角,阴恻恻地笑:“要不……还是直接把鸢鸢炼成毒人吧。”
-
生怕半途又有人跟踪,云姒在城中绕了小半圈才到风月楼。
此时,风月楼外被官兵和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
她来晚了压根挤不进去。
云姒想了想,低声跟前边大娘说:“我是风月楼的姑娘,让我过去。”
大娘嫌弃皱眉,骂了句‘腌臜东西’就让开了道。
云姒以相同方式得到几人的辱骂后,顺利挤到了最前边。
也恰好赶上金陵知府让官兵押着人出来。
被压出来的人有风月楼明面上的东家郑妈妈,还有绛纱水红,水红怀中还护着个面容清秀的小姑娘。
云姒猜这小姑娘应该就是吴莺儿。
几人路过云姒身侧时,云姒伸手拉住了绛纱的衣袖。
绛纱跟云姒对视一眼。
“干嘛呢干嘛呢,这人谁?”官兵冲上来要将云姒拉走。
绛纱将云姒往自己身边揽住,并上前挡住他人的靠近,用纤白玉指推着官兵的胸口,“官爷,这是我的丫鬟,让她跟着我吧。”
官兵被绛纱这一推推得春心荡漾,大脑神志不清,“那就让她跟着嘿嘿。”
淫笑着的同时,还不忘要伸手摸一把绛纱的手。
绛纱没反应,但将云姒牢牢护住了,生怕也被人碰了。
边上有百姓瞧见了这幕,对着绛纱就是披头盖脸的各种骂,骂得又脏又难听。
绛纱并不放在心上,甚至还能笑着跟云姒开玩笑:
“摸我他们都这么生气。要换作摸他们,他们是不是直接要去死。”
云姒回握住绛纱颤抖的手,并没有接话,只是回头看了眼被贴上封条的风月楼大门,眸色渐冷。
风月楼从事的营生被世人所不齿,一行人当真是被骂着进衙门的。
不过,好在金陵知府并不打算公开处理此事。
待风月楼等人都进衙门后,官兵们就将所有百姓赶出去,并关上了门。
云姒蹙蹙眉,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
在下一瞬,坐在‘清正廉明’牌匾下的金陵知府就直接说:“将这些罪犯同伙都打入死牢,择日问斩。”
“大人,你审都没审,凭什么把我们直接打入死牢?!”云姒道。
金陵知府仰身靠在椅背上,嗤笑:“当然凭本官是金陵知府。”
“就算你是金陵知府,就能目无王法,随意处决我们了吗。”
“在金陵,本官就是王法。”金陵知府指指云姒,“来人,这贱婢冲撞本官,拖下去杖三十。”
众官兵得令,要去将云姒架走。
绛纱水红和郑妈妈见情况不对,往前迈出半步,挡在云姒面前。
云姒将她们推开,抡起手边的长枪将一众官兵全都掀翻。
“好啊,在公堂上闹事!给本官抓住她,直接杖毙。”金陵知府彻底怒了,惊堂木被拍得砰砰作响。
直到有人连滚带爬进来,跪在金陵知府面前大喊:“大、大人不好了,上面来、来人了。”
“谁来了?”金陵知府有恃无恐。
“是……是郡、郡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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