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阁广场中央,在数千内门弟子的目视下,江知吾大手一挥,一个由灵力构筑的擂台就浮现在人们眼前。
叶平生暗叹阁主不愧为渡劫九重的实力,是这个世界最顶尖的那批人,徒手造物竟然都能实现。
自己给他加了什么标签来着?
儒雅贤良、正直不屈、纯爱,还有...喜欢摆烂?
“摆烂?他也不像啊...”
叶平生喃喃自语,不由心生疑惑。
他自从来到仙江界,加了性格标签的人物他还没看错眼过,可阁主却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说不定是和我一样,喜欢人前正经人后摆烂。”
他悄悄看了眼美丽大方的江颂声,心想如果自己是阁主绝对活得比任何人都糜烂。
“规则!”江知吾严肃说道:“在不使用阴险招式的前提下打倒对方或打服对方,除此之外可以手段尽出。”
“有无异议?”
叶平生与柳如海都没有异议,他们知道倘若比试时出现什么意外会有阁主长老及时出手,所以规则什么的倒也不太重要。
广场上不少还没摸清状况的弟子互相交换着情报。
直到他们的领头,阁主首席大弟子聂远风将里面的情况告知众人,他们才明白原来是有不要命的二货想死前装一把。
“哎,你们说柳师兄几招把那名外门干趴?”
“两招?”
“三招!”
“一招。”
“买定离手哈,买定离手。”
有人忽然在人群中四处流窜,开始做起了赌狗买卖,赌柳如海几招能干掉名不转经传的叶平生。
刚才被武舞眼神阉割的弟子拼尽全力挤进人群,拿出自己仅有的一块下品灵石高声大呼:“我押那个外门胜!”
此话一出,不光是他的朋友,连现场的人都懵了,随即爆发出阵阵哄笑。
“刘师弟这是想给大伙散财?”有人打趣问道。
“卧槽病已,我知道你有一夜暴富的梦,但别拿全身家产来赌啊。”
他的朋友好心提醒,顺手押了柳如海两招胜。
那名叫刘病已的弟子面露不屑,“富贵险中求,你们格局太小,理解不了这句话的含金量。”
有弟子笑骂一声,“好好好,我们格局小,但口袋宽啊。”
“切,你还真别叫,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
“哈哈哈。”人群再次发出哄笑。
擂台中,柳如海一跃而上,装模作样地向叶平生摆出个“请”的姿势。
该说不说,柳如海虽然智商不高,但颜值还凑合,所以一番操作下来也引得不少女弟子颅内高潮“啊啊”乱叫。
叶平生刚准备上台,江庭徵却来到他身边,把自己的佩剑递给他,不过却被叶平生给拒了。
“你的剑太轻,我用起来使不上劲。再说对付他也不必用什么好剑。”
“这样啊。”
江庭徵无奈收手。她知道对方所说不假,毕竟连金丹期的狼妖都是被他手上那把缺刃的剑斩杀的。
但江庭徵还是有点担忧,“你那个珠子的事不会让人发现吧,我记得你不想暴露...”
“放心好了,大不了我先示敌以弱,最后再‘狗急跳墙’,总能骗过去。”叶平生玩笑道。
虽然不知道这傻姑娘是不是斯德哥尔摩症患者,但能被人关心他总归是高兴的。
果不其然,江庭徵被叶平生的幽默逗笑,“你明明这么有趣,为什么在北域时却总喜欢对我恶语相向?”
叶平生“恶语”答道:“现在我在你家,稍不注意很容易死的,不信你看。”
他悄咪咪地指指周围人群,不少弟子都面色阴沉地看向这边,就连台上的柳如海都眼色不对。
“你可是他们的梦中情人,我哪敢再冒犯你。要是你觉得不听我骂就浑身难受的话,以后单独再找机会嘲讽你几句哈。”
江庭徵脸颊微红,小声啐了他一口,“你都把我说成死变态了。”
叶平生耸耸肩,心想你黑化后确实变态。
“请比试弟子尽快入内!”裁判弟子催促一声。
叶平生摆摆手,“走了哈。”
“加油啊,这一战可不光关乎你的清白,还关乎我看人准不准,不能输!”江庭徵在身后打气道。
一时之间,叶平生能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又冷了几分,甚至连阁主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对。
他背着那把残破不堪的剑没有像柳如海一样一跃而起,反而顺着台阶一步步走上擂台。
没别的原因,他就是想将自己的装逼时间拉长点,让台下弟子等得不耐烦点,到时候打起脸来更爽。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除了江庭徵的爱慕者像搁浅的鱼一样嘴巴来回闭合,说着些毫无营养的话外,别的弟子完全没有不耐烦的意思,甚至人群中不时传出些记笔记的声音。
“这位还是强啊,拿命装逼。”
“赶紧记,像这种又菜又拽的人可不常见。”
“死前的风平浪静才是装酷的最高境界吗,我悟了。”
“......”
那些弟子已经认定叶平生会输得很惨,但没想到他非但没怂,反而无时无刻都在装。
这让不少年轻修士看得热血沸腾,想着有朝一日自己在挑战不可能战胜的对手时能不能像叶平生一样在人群中好好装一把。
虽然过程和叶平生想的有亿点出入,但至少结果是一样的。
到了擂台上,叶平生不急不慢地拔出卷刃长剑,又引起台下的阵阵卧槽,哗哗的笔记声不绝于耳。
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聂远风都抽了抽嘴角,心想他是不是太长时间没有下沉基层了,怎么现在的外门弟子那么能装。
“怎么,自知不敌,就拿把破剑来我这里求怜?”
柳如海听着台下不属于自己的阵阵惊叹,额头青筋暴露,对着叶平生嘲讽说道。
叶平生隐晦一笑,“我身上只有这把斩杀狼妖的破剑,如今用来斩你,倒是让你高攀了。”
“喔~”
“哗哗哗~”
柳如海登时怒目圆睁,对方无时无刻都在装逼的感觉让他不爽到了极点。
于是他不待裁判下令,三尺长剑尽数出鞘,毒蛇般恶狠狠地向着叶平生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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