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你什么意思……放开我！你们这样是犯法的！”

江语若被他们按在手术床上，奋力挣扎。

“哈哈！犯法？那也要你活到走出去那一天！”

陆卿卿狂妄的笑声传入耳朵，非常刺耳。

绳索勒得她全身都疼，头被粗暴地罩上一个冰冷的器械，下一秒，带着酥麻感的剧痛以脑袋为起点蔓延到脊椎，最后到达全身每一个细胞。

“啊！”

女人凄厉的惨叫响彻地下室，地下室隔音很好，外界对里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给我继续电！”

陆卿卿看着江语若被汗湿了的痛苦的脸，心里得到了莫大满足，眼中的疯狂让一旁李院长看了都有点害怕。

不知道电击持续了多久。

一切平静后，江语若蜷缩在手术床上陷入昏迷，双手按在肚子上。

就算被折磨，她也担心着孩子。

“还没醒？啧，死不了。”意识模糊间，她听见陆卿卿说：“拿冷水！”

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全身毛孔好像要炸开。

江语若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那张手术床上。

全身麻痹的虚弱感让她无法动弹。

原来……刚才不是噩梦。

她的孩子还好不好……会不会有事……

“陆卿卿……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求求你留下他……”

她低声下气哀求，声音微弱得好像快死了。

就在她快要再次陷入昏睡时，陆卿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让她一个激灵清醒——

“你当然要生下来，我不会让你这么快死。不过嘛，所有人会以为孩子是我生下的，景言已经和我搬出顾家了，就算没了小宝，我和他很快也会有第二个孩子。你懂我意思吗？”

“你不是做过清宫手术吗？怎么能怀孕？难道……”

江语若撑着虚弱的身子想坐起来，尽管没有力气，她还是用尽全力怒视陆卿卿。

“你……要抢走我的孩子？你要假孕？用我的孩子来骗景言？就像你用顾小宝来骗我们所有人一样？同样的招数！你还真是不嫌累！”

陆卿卿挑眉：“哟，果然知道得不少，都想起来了？看来你这几天停止服用致幻剂还是有好处的，药效这么快就没了。”

“什么剂？你说清楚！”

“不给你下药，好端端的你怎么会疯？你不主动放弃顾少夫人的位置，我们当然要采取一些行动嘛。”

“你们？呵，是顾景言让你做的？他就这么希望我疯？”

陆卿卿一愣，笑了笑没有否定，江语若猜测这就是事实了。

心脏像灌了铅一样沉，眼睛干涩涩的，已经麻木得哭不出来。

“哈……哈哈哈！”

她先是凄凉地苦笑两声，然后就像真的疯了一样，肆意癫狂地放声大笑。

笑得脸都扭曲，不小心呛到，她拼命咳嗽，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好像用这种方式就能发泄她的痛苦！

……

夏、秋依次过去，天气转冷。

病房里，瘦成皮包骨的女人坐在床上，遮住肚子简直看不出来她是孕妇。

当听见护工说窗外飘着小雪，江语若才意识到入冬了。

自己在精神病院竟然经历了三个季节。

在陆卿卿的冷言冷语下，她还是签下了离婚协议，既然顾景言那么想分开，那就如他所愿。

在这里，每一天都在心如死灰中度过。

她对他的爱也随着时光的流逝消磨殆尽。

每天醒来，有数不尽的时间来思考他们之间的孽缘，可怎么想，都觉得到这一步是她自己活该。

都怪她先招惹他。

如果不招惹他，她怎么会受到他的报复，得到一个这样的下场？

“十六号，有人探病。”

“哦。”

江语若机械地回了一声，慢吞吞起身，眼神空洞，凭着本能摸索着路往前走。

没有切除的脑肿瘤使她住院没多久就开始失明。

从不习惯过渡到适应盲人生活，她用了很长时间……

不是没想过自杀，可是肚子里的孩子还没睁眼看过这个世界，她怎么甘心死？

说起来特别讽刺，陆卿卿是唯一一个会来探望她的人。每次来，都是在地下室对她进行各种“治疗”，把她虐待得体无完肤。

早就麻木不再反抗了。

今天有点反常，不是院长亲自带她去地下室，而是一个护工直接把她领到会客室。

会客室里，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坐在沙发上。

看见她进来，男人脸色突变，霍然站起，大步上前搂住她的肩膀。

叶钧哽声说：“语若……我才出国一年，一年没见你怎么就瘦成这样！不是嫁给他了吗？他没有照顾好你是不是？居然把你送进这里！”

“叶钧……是你……”

江语若听见熟人声音，失去焦距的双眼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