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毛豆被说的愣住了。
在她心里，妹妹长相确实好些，但性格实在不讨男人喜欢，睚眦必报，偏激负面。
“在择偶上自卑，非常致命。你已经害苦了你自己，别再害你妹妹了！”江远帆扫视了一圈房间。
他这些日子和毛球吵过、闹过，还被她打过，按理说应该很讨厌她，但见毛豆潜意识里看轻毛球，他还是不爽。
“毛球漂亮又有能力，没那么差，什么样的男人都配得上！”
毛豆脸色苍白，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优质的男人能轮到自己的妹妹。
说话忒难听了，跟往人心口捅刀子一样，还让人无法反驳，因为他说的是实话。
“江先生，球球从小就被送到农村，爷爷奶奶嫌弃她是女孩，她多吃一个包子都要被骂上好久。
我偷偷塞钱给她，让她饿了就去买些东西吃，她全部买成糖来吃，牙齿东倒西歪的，回到了九城，被嘲笑是个丑八怪。
她受不了嘲笑，成绩一落千丈，考了一个很烂的大学。
牙齿箍好了，她却因为毕业学校太差就业困难，好不容易进入了方易。
这份工作对她很重要，她却为你辞职了，可见是很爱你。
像您这种男人，我并不奢望您能爱她一辈子，只求您哪天不喜欢她了，跟她好聚好散，千万别伤害她。”
毛豆说到最后，已经是满眼泪水。
江远帆一向平稳跳动的心脏，突然重重拉扯了一下。
毛球看起来活泼又灵动，还以为至少是小康家庭出来的女孩。
两人离开毛豆家，坐进了车里，毛球很疑惑，“您跟我姐姐聊了什么，怎么说服她的？”
江远帆握着方向盘，“夸了你，告诉她你配得上任何优秀的男人，让你姐姐不要在择偶上自卑。。”
毛球惊呆，“你怎么知道的？你调查过我姐姐？”
在择偶上姐姐确实很自卑，当年有不少人追。
不选帅的，怕以后变心。
不选有钱的，怕乱搞。
结果选了又普又穷，还有三个姐姐的姜斌。
“需要调查？一句话就能判断出来。”江远帆语气随意。
正常人见妹妹带回来一个条件优越的男人，第一反应是“我妹妹好牛逼”，而不是“我妹妹配不上”！
毛球惊呆，她琢磨了好几年才想明白，姐姐大概是从小被爸妈言语贬低和打压，自卑早已入骨。
江远帆通过一句话就判断出来了，这洞察力真是绝啊！
毛球震撼之余，又很好奇，“您是怎么夸我的？”
他不愿意回答，毛球就用亮晶晶的眸子一路盯着他。
江远帆稳稳停好车，“我看过你写的代码和工作日志，非科班出身能写成这样，天赋不错、也足够努力。”
沈石是技术出身，眼高于顶，等闲不爱夸人的，江远帆因为好奇去看了毛球曾经写过的代码，不得不承认沈石的判断。
“真的吗？”毛球不敢相信。
江远帆早就不写代码了，但他的水平是毋庸置疑的，当年他在清大时写的代码就编入了清大的大学教材。
得到了大牛的肯定，她高兴得想转圈。
“你以为我是你吗？连亲姐姐都骗！”江远帆冷哼一声，“你是培训班里学的？”
“我可交不起培训班的费用，买书自学的。”毛球笑容满面，有点得意，“说起来，我学it也是因为您，我是在旧书摊看到有关您的报道，才知道程序员能赚好多钱，”
江远帆薄唇微挑，“你进方易也是因为我？”
“也不是，一线互联网大厂只有方易愿意收我。”毛球很尴尬。
江远帆笑容微敛，呵，是他自作多情了。
两人回到了家里，毛球伸了一个懒腰，“总裁，今天真是太谢谢您了，您超常发挥，姐姐肯定可以睡一个好觉。”
江远帆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她是一个有韧性、能吃苦，热爱工作、珍惜朋友、照顾家人。
妈觉得她是一个好姑娘。
沈石也这样认为。
难道他真的错了？
可年会那晚她明明放浪形骸，行为大胆……难道是有猫腻？
第二天早上，她本来不想吃早饭，但一想起江远帆变态的自律，他肯定要逼逼赖赖，只好打着哈欠，用小奶锅煮了一份面端上桌。
江远帆难得有些疲倦，特意煮了一大杯咖啡，“这次用番茄煮面，没用火锅底料。”
毛球表情诡异，“呃……其实是番茄味火锅底料。”
江远帆：“……”
她有十几袋火锅底料，牛油、清油麻辣、清汤、咖喱、菌菇，各个味道，各个品牌，应有尽有。
“我帮你找营养师，你跟我一起吃吧。”江远帆觉得她不像话。
“我吃得不差啊，有煎蛋，还有很多蔬菜。”她连忙摇头拒绝，“再说我胃不好，不能和你一起吃酸馊面包。”
江远帆脸色更黑，“那不是馊味，那是黑麦发酵后的独特麦香。”
“那是香味？”毛球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
江远帆胸口憋闷，这个死丫头厨艺一塌糊涂，煎蛋都煎得黢黑，还好意思嫌弃他的全麦面包？
话不投机半句多。
沉默吃完饭，江远帆掏出一张黑卡，放在毛球面前。
“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怀胎十月却是你一个人在承担，我不能替你怀五个月，只能提供物质保障，卡是无限额的，你随意。
等你坐完了月子，记得把黑卡还给我。”
江远帆语气淡淡，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他已经计划好，等她做完月子，在阿房宫小区给她买一套，每月给五万生活费，不会再给她无限制地花销。
毛球拿着黑卡翻来覆去的研究。
“你可以多买几套睡衣。”江远帆喝了一口咖啡，忍不住提醒。
“我有睡衣啊！”毛球不解。
江远帆撇了她一眼，“衣服最基本的功能是蔽体，你的睡衣并不具备这项功能。”
毛球后知后觉，睡衣是她高一的时候买的裙子，外穿了几年，又当睡衣穿了几年，很薄很透。
“没那么夸张吧。”她努力嘴硬。
他忍无可忍，“我连你内衣的颜色、形状和轮廓都看得一清二楚，你就跟裸奔差不多！你觉得这合适吗？”
“说得好像我玷污了你眼睛一样。”她嘴硬了一句，就双手捂胸口，一路逃窜到卧室。
过了一会，他走到主卧门口，敲响了房门，过了一会，门才打开一道缝，毛球很不自在，“有事？”
“我可以陪你一起买睡衣！”江远帆一本正经。
毛球恼羞成怒，“不——用——了！”
说完她“砰”一声关上门。
江远帆想起她窘迫局促的模样，大为满足，心情愉悦地去方易上班。
毛球捏着黑卡，摸着下巴，想起电视剧里千金大小姐去奢侈品店扫货的剧情，忍不住傻笑了好一会。
笑了一会，她就清醒过来。
虽然没有恋爱，但从高中到大学，她也是见过无数段恋爱的。
关系好的时候，你侬我侬。
闹掰的时候，一块钱的矿泉水、妈妈包的水饺、开房费用、甚至套套的钱，男方都会一一列出来要求女方AA。
真买了一大堆奢侈品，以后江远帆跟她翻脸，让她还呢？
江远帆刚刚在办公室坐定，短短三分钟之内，就收到十几条银行扣款消息。
他眉头微蹙，早就做好了被毛球当冤大头宰的心理准备，随手查看她的购物消息，还是愣住了。
9.9元的青蛙睡裙。
19.9元睡衣睡裤一套。
10.9帆布袋一个。
……
他额角紧绷，打电话给毛球，“你不用特意买这么便宜的东西，我也不需要你省钱。”
“没有呀，我真的没有特意给你省钱。”毛球很无辜。
这确实是她的消费习惯。
她进方易之后，也算高收入人群了，只是还要攒钱买房，所以该花花，该省省。
五十块一杯的奶茶，她都舍得花钱尝尝。
但衣服和用品，就越便宜越好喽！
她的大部分开销都炫嘴里了。
江远帆：“……”
毛球觉得莫名其妙，她买便宜东西，竟然还要被说。
之前姐姐怀绒绒的时候，姜斌也是满口“我养你”，同样开通了亲密付，姐姐有一次手机里没钱，花了姜斌五十块买了一瓶护手霜。
姜斌一连打了三个电话，苦口婆心地劝。。
“豆豆，咱们得为孩子攒些钱，还要攒房子首付，不是刚需的东西就不要买了。”
毛球当时就腹诽，姐姐买五十块护手霜能用几个月，你五十块买包烟，一天就抽没了。
合着你抽烟是刚需，姐姐买护手霜就是浪费吧。
但毛豆还是听了姜斌的话，从那以后基本不化妆了。
可惜姜斌并不领情，嫌姐姐蓬头垢面是黄脸婆，跟网上漂亮主播撩骚。
哎，男人的话千万不要当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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