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守着监控。”我说。

12.

如此，很多天后，甚至陈礼之死也已经风平浪静很久。

监控那一成不变的影像里，终于有了不一样的画面。

老板蹑手蹑脚的到了二楼，然后将滴的一声，打开了212的门。

看向212内的监控画面，老板进入房间后安静的坐在了中间的床上。

他似乎在思考，又似乎是在单纯的发呆。

我还在疑惑时，忽然一张大脸填满了整张屏幕。

紧接着监控画面，陷入了一片黑暗。

老板发现了摄像头？

“快！去二楼！”我冲还睡着的何尚喊了一声，飞身冲向了二楼。

我将手揣进怀里，握紧了那把藏身的藏刀，踹开了212的房门。

走廊黑着灯，屋内也黑着灯。

我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若他是凶手，能把尸体毁成那个样子，只怕是要比一般杀人犯更加恐怖。

我举起手机微弱的光，进退两难。

鼓起一把劲，我一手打光，一手握刀，缓慢的进到房间。

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飞撞出来，带着满身的血腥味。

我甚至能觉得的她伸向我的那双手，粘嗒嗒还沾染着什么液体。

面对突如其来的的冲撞，没来得及反应的我整个人撞到了墙角上。

好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双臂剧烈的阵痛下，手机和刀双双坠地。

紧接着是一阵血腥的压在了我身上，他的双手紧紧扣住我的脖子，我的双臂阵痛下完全没办法和她反抗。

我开始双腿并用的挣扎，但他的手扣的越来越紧，还不是的用膝盖撞击我的腹部。

“当”的一声，那双紧扣着我的手终于松开，紧接着压在我身上的重力也开始滑落。

“没事吧？”何尚终于赶来了，他将房卡插入卡槽，打开了屋里的灯。

我缓缓起身，看着面前的场景。

老板躺在地板上，他手上并没有血，原来是血腥味让我在黑暗中认为那是一双鲜血淋漓的手。

血腥味从何而来？ 我朝着味道的来源看去。

电视墙上的木制装潢被打开，里面是一个呈现三角形的窄小空间。

蒙了灰尘的扫帚拖把横七竖八，还有一台打开着的白色冰箱。

冰箱里是整箱的水冻结的冰块。

血雾如烟般飘聚离散在这巨大的冰块中，长满血锈刀斧在其中若隐若现。

14

“212房间呈现一个倒梯形，是因为走廊末端曾有一间编号为213杂物间，杂物间被合并在了212房间里，做出了一个暗室，是老板藏匿作案工具的地方。”

“陈礼是二傻杀掉的，是老板将尸体毁成了那样。”面前的何尚手指不停的码字，嘴里却不停的说着案件的通报。

“动机呢？”

“陈礼曾经是李阳手下的小混混，估计有参与当年那场事故，见二傻杀掉了陈礼，嗯，估计是想泄愤吧。”他手依旧不停，目不转睛的的对我说。

“所以究竟是谁杀掉了二傻？第一天死掉的二傻究竟存在吗？” “或许那根本就是你的幻觉，又或许，杀人的那个就是老板或者陈礼，但我们找不到尸体这样的证据，况且还有一个活的二傻在局子里，那所有有可能参与这件事的人要么死了，要么进去了，只剩你一个。”他忽然抬头看着我，若有所思是：“难不成，他是你杀的？”

“怎么可能？”我不自觉的惊呼。

“那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断了，甚至说没有线索，就算真的有人死了，那也是一起无头冤案了。”

“所以，你现在满意了吗？”他盯着我，笑的得忽所以。

我心里一片恶寒。

最终结局：

这件事最终成了我的阴影。

我始终无法说服自己那是一场梦境或是幻觉。

我无数次梦到那血淋淋的场面，二傻拔起胸口的刀柄指着我，质问我为什么不替他伸冤。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在一座陌生的城市又一次见到何尚。

彼时他正在一个著名景点的咖啡厅里抱着电脑工作。

我和他寒暄客套，如同老友

“你的那本小说写的怎么样了？”

“很幸运，他出版了！”何尚笑着看我，然后拿出一本书。

我们聊了很多，他离开后，我终于翻开了那本名为《公寓怪谈》的小说。

故事的开始。

落魄的乞丐和作家，命中注定般的相遇。

一场假死，引回了作恶多端的企业家。

一个混混的自我牺牲，欲换企业家杀人的死刑。

奈何企业家扮成疯掉孪生兄弟，死刑落空。

“他害了我女儿，混混的尸体是我毁掉的，够不够我和他住在一个监狱？”

故事的高潮，公寓老板愤怒地说。

于是，六个人的小说，一人成羊，五人局里，还有一个误入的旅者。

二傻，何尚，陈礼，李阳，老板，一个个熟悉的身份如洪钟一般敲打着我的神经。

我竟一时分不清这些真真假假。

我合上小说，彼时黑洞洞的外景，雨如洪泄。

我有些不寒而栗！

黑暗中磅礴的大雨里。

我看到有人用他那双长满茧子大手朝我挥动。

他的嘴唇蠕动，似乎再说。

“你好，旅者，我是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