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骂他自私，他带走了自己也带走我。

让我后半辈子一直留在内疚与不舍之中。

「说起来你不相信，他对着他父母说去跟你约会，实际上他去见他的前女友。他从大学时谈过的一个女朋友，大学毕业去了英国留学。一直念到博士，最近才回来。」

我睁大了双眼，目瞪口呆地盯着他不断张合的嘴唇。我知道欧海有前女友，也知道她出国了。除此之外，我并不知道欧海对她的感情。

他也鲜少会在我面前提到这个初恋女友，即使偶尔在我的逼问之下，他也只会轻描淡写地告诉我，他们那时是柏拉图式的恋爱，他早就忘记了。

女人有时就是奇怪得很，越是看到他对女友那种云淡风清的态度，就越会相信他只爱自己一个。

见我震惊之余，施念宇眉眼展笑 「男人又只会爱你一个。一个不多，两个不少。」

我已经无法用言语表示自己的想法。此时的我也正是一点念想也没有。

他的话把我对逝去欧海的思念捶得粉碎。

我不信。

我冲他尖叫。欧海不是这样的人。一直以来我们都很好，他说对于我，他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从来没有骗过我，也不会有秘密瞒着我。

施念宇轻蔑地看着我，站得比笔直亭然，方才剑张拔弩的气势已经消失了。取而之代，脸上的表情慵然带点随意。

「也只有你会把他当作宝。他背着你暗地里做了多少事，你知不知道。」

我当然不信他的话。欧海的口碑很好。我是不会相信他的诋毁。

「你不信就算啦。我累了。」

说罢，他当着我的面宽衣解带。

我径自从床上站起，走向门口。他又冲过来拧我的胳膊，身上浓厚的男人味钻入鼻腔里。他的气息无处不在。

「今天都这么晚了，明天我再送你回去。」

「我要回去！」

我的声音像在冷风里，眼神更是冰冷。说不出来是心灰意冷，还是绝望到了极点。

「回去做什么。你不就一个人了吗？」

他试着搂我，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悻悻地收回手。

「他不值得你爱。而我，从头到脚都是一心一意对待你。」

我冷冷而笑，一点也不领他的情。脑海里浮现出他在机场搂着那个妙龄女子亲昵的场景。

「你是最没有资格跟我说那句话的人。」

「你说吧，我到底做了哪件事让你厌恶到现在？让你五年前不声不响地离开我？」

「不会过了这么久，你还没有想吧。」

他望着我，低下眼睛，长而密的睫毛一点点地颤动起来。他抬起头，眼神中已经有了隐约知道发生什么事的表情。

「那一天在浴室里……」

我的头又痛起来，捂住太阳穴，手指间感受到来自突突而跳的神经。

「我要回家！」

他的右手握起来又放开，捏成了一个拳头后又松开了 「雪儿，我不想让你走。」

「我一定要回去！」

我坚硬地对他说。

他低下头来吻我，我推开他，他又靠上来。如此反复几次，我已经觉得没有力气了。

他亲了亲我的嘴唇，又亲我被他掌掴过的脸。泪水渐渐地涸湿了我的脸颊，也淹没了我尘封凝固的心。

13

从那之后，施念宇经常来找我，他陪我吃饭，跟我聊天，有时还拉我上街。

他变成一个温柔体贴的男人。他观察我的脸色，生怕我不高兴，还多次向我表白，要跟我重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