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乔生的帮助下,村民们都没有再阻拦我们。
而乔山,却始终没有出现。
我说要把男人带走调查,乔生也说可以,这也是他父亲的意思。
我不知道乔山为什么不露面,或许他认识局长,也可能他作为村长,懂人贩子是什么意思,所以不好意思出来。
但不管怎么样,我们抓住了一个嫌疑犯。
离开前,我去了一趟祠堂。
红布没有了,祠堂依旧那么陈旧,那些鲜血也不见了。
“人贩子不敢杀警察,所以他给我下了药,让我出现了幻觉。”
我心里想着。
那个坑洞我也去看了,里面没有什么人骨头,空空荡荡的。
我的心也不知道为什么,变得空空荡荡。
尽管我相信那是幻觉,可我更有一种感觉,昨晚的经历,是真实的……
或许,我真的该好好休息一阵子了吧。
这个封闭的小山村,太邪门了。
离开祠堂后,我向乔生和村民们保证,会找到拐卖小孩的人贩子,把孩子安全的送回来。
同时也给乔生鼓气,希望他能把村民们都带出去,让他们见识见识这个世界,不要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乔生答应了我,说他会努力。
我很欣慰,不知道为什么的欣慰。
乔生送我们到了村口,他执意要送到山脚,我没让他送。
走了一程,我回头见乔生还站在山坡上看着我们。
我挥了挥手,乔生也对我挥手告别。
我看着中午阳光照在乔生身上,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还是没有多想,下了山。
受伤的男人一句话也没说,上车后也不吭声,不管我的同事怎么询问,他就像哑巴了一样一个字也不说。
我现在没心思盘问他,上车后就沉默起来。
在巴云村短短的一天,仿佛过了十天一样,尤其是昨晚发生的一幕幕,让我无法释怀。
“这其中,好像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自言自语着,“小婉,把相机给我。”
我打开相册,第一张映入眼帘的,是乔生。
远远的山坡上,乔生默默站在那里,阳光打在他身上,使他整个人都有些模糊起来。
“你怎么把他给拍下了。”我看了李小婉一眼。
李小婉道:“没什么呀,我看他生长在这样的村子里,却能够不受封建迷信的影响,就觉得挺不错的,于是就拍一张照留作纪念。”
我笑了笑。
看着那张因为隔得有些远,只能看到一丝轮廓的乔生,不知不觉,让我紧紧皱起了眉头。
好像……不对劲!
我心里突然被什么堵住了,迅速翻着照片,找到了李小婉昨晚拍的那张模糊的轮廓影子。
这一对比,我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这,为什么那么像?
我感觉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在挠,忍不住咳了一声,再仔细的对比了一下。
有些重叠了,应该是同一个人!
昨晚那个特殊时刻,乔生出现在我们住的房外干什么?
那个时候我已经去了祠堂,屋里就只有李小婉一个人。
“停车!”我浑身都不觉抖了一下!
“怎么了?”李小婉奇怪的道。
我揉着眉心……
※※※※
5,尾声
“回去。”我斩钉截铁的道。
“回去?”局长在前头瞅了我一眼。
我点点头。
车子掉了个头,往回开。
“张队,刚才接到电话,那边说已经追捕到了车子,不过他们只是收了钱,来回跑了几趟乡道。”
我皱着眉头,抹了一下脸。
心莫名的有些痛。
“我知道了,那是假的。”
我揉着脸,脑海里全是乔生的笑容和他的理想。
车子停下后,我带着两个同事直接奔上了山。
到了村里,那些村民们都露出不友好的神色。
“你都走了还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狼将更不欢迎你,你会受到报复的。”
我懒得管这些人,径直来到乔生家里,但没人在家。
“难道畏罪潜逃了?”
我嘀咕着,在同事不解的眼神下,我想到了祠堂,急忙跑了过去。
祠堂的大门敞开着。
我在祠堂外听到了乔生的哭声。
“给我滚!滚!”乔山粗暴的声音传了出来,乔生的哭声也越来越大。
我刚要进去,正好乔生从祠堂里走出来,他看到我,抹了一下眼睛说:“张警官。”
他对我的去而复返并没有意外!
我心里有些乱,尽量放缓语气道:“乔生,我想问你,你和这个案子,有没有关系?”
“是我一手策划的。”
出乎我的意料,乔生直接承认了。
“你们来查之后我就知道跑不掉了,我也后悔做出这样的事,不过都已经做了……”
我一拍大腿!
乔生啊乔生!
你可真是……
“亏你自学读书,难道这个道理都不懂吗?你就这么把自己的一辈子给毁了!”
我只能痛心的骂了几句。
乔生这样做,他的理想都成了狗屁。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张警官。”乔生掩面痛哭起来,任由同事把他拷上。
我想进祠堂看一看乔山,这个五十多岁的父亲,知道原来所谓的孩子被狼将带走不过是他儿子的把戏,是他儿子为了钱弄出的一出闹剧,他又该怎么想呢?
“张警官,你就别进去了,我爸不想见任何人,你也别去刺激他了。”
我听到这句话,停下了脚步。
日出炎炎,太阳烘的大地滚烫滚烫。
我带着乔生走在出村的路上。
乔生把他为什么要骗走三个孩子的原因说了出来。
原来他在外面其实根本就没有好好上班,认识了一些狐朋狗友,吃喝嫖赌样样俱全。
真是好的不学学坏的。
日子一久就上瘾了,直到有一天实在没钱了,就打起了这种拐卖儿童的肮脏主意。
得亏巴云村封闭落后,又封建迷信,不然乔生还真执行不了这个计划。
我叹口气道:“你很聪明啊,制造出这么多的线索让我去乱找,甚至弄出那么多鬼神来让我放弃。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打电话报案?如果你不报案,那么这件事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
我刚说完,心里的某根弦突然触动了!
你自己报案?
你拐卖了孩童,又自己报案……
我不解的盯着乔生,你报案的目的是什么?
乔生也看着我,只是他的眼神里有一些慌张。
不对!
这不对!
我吃惊的看着乔生,乔生张大嘴巴,突然叫一声:“张警官,你……”
我草!
我骂了一声,冲向祠堂!
“张警官!张警官!张从容!”乔生的声音跟疯了一样,歇斯底里!
我一口气冲到祠堂,深吸口气握住**,慢慢走了进去。
当我看到祠堂里的一幕后,我的眼睛像是被什么给刺了一下,火辣辣的疼。
几分钟后,我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走到路边,我想看到什么,可什么都看不清了。
只能看到乔生和两个同事模糊的身影,那么的模糊,模糊到我都不知道该看见什么。
或许,应该什么都不要看见的……
一行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我呆呆的看着远处……
※※※※※※
“喂,是公安局吗?我要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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