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把盒子打开，里面是几支笔，几块草稿纸，再往下是几张高中女生的照片。

我的照片。

10

江寻一下子瘫软在沙发上，自暴自弃扯了几下自己的头发。

“就是你弟弟和我发小说的那样。你高三的时候我初三，我变态，跟踪你，暗恋你，捡你用剩东西收藏。”

他点起一支烟：“没错，我就是处心积虑心怀不轨的变态，你应该和我离婚。”

“我发小应该告诉你了吧，我高中的时候因为偷窥女同学被退学了，你就是那个无知无觉被我偷窥的女同学。”

我脑子嗡的一下不会转了，手申到包包里摸到了那瓶装着抑郁症药的感冒灵，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言语。

错了，全错了。

难道江寻以为我和他离婚是因为他说的这种可笑的原因吗？

我把铁盒里东西都翻出来：“偷看喜欢的姐姐，收藏她的东西，最多算暗恋。”

他的样子拒不配合，只垂着眸说：“总之你和我离婚是对的。”

我恨极了他这副听天由命不想辩解的样子，终于忍不住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桌上。

“是因为这个对吗。”

江寻狼狈地别过脸去：“你在说什么，这只是一瓶感冒药。”

“青藤高中，初中教学楼三楼，男厕所。我都想起来了，江寻。”

是的，看到照片的时候我就全想起来了。

高三那年我去初中部，走错了厕所，救了一个被高年级学生霸凌的小男生。

其实我当时也很害怕，对方有好几个人，我虽然义正言辞，其实背在身后的右手大拇指几乎被扣破了皮。

那几个男生极其嚣张：“欺负他又怎么了？你应该感谢我，刚刚这小子差点跳楼呢！”

我那时候也是急中生智，立刻拿出了刚买的手机：“放开他，不然我立刻打电话给教导主任！”

几个男生还想来抢，被我奋力躲过去了，教导主任的威力是巨大的，几个男人骂骂咧咧离开了。

而那个被霸凌的男生带着副眼睛怯生生的，右边眼角下面破了一块，鲜血直流，他像是感受不到痛一样，直愣愣地望着我：“你不应该救我，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我那时候着急上课，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只说了句“去医务室包扎。你得活着，得活得比谁都骄傲自信”，然后就匆匆离开了。

而多年之后，在孔何的婚礼上，江寻和我说“你要比任何人都骄傲幸福”……

我努力回忆，后来好像有人和我说那个小男生因为违纪被退学了，我还不敢相信，那么可爱的孩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我深吸一口气：“你以为你发小告诉我的秘密是你偷窥过女同学，而我得知了我就是这个女同学，所以无法接受你？”

“为什么不解释？！”我的泪水夺眶而出，我差点失去了我的爱人：“如果要追究，当年的我也是不知情的加害者！”

江寻手忙脚乱拿着纸巾过来帮我擦眼泪：“媛媛，你从来都不是加害者，你是我的光啊……”

“是你救了他啊……”门口传来江寻母亲有几分哽咽的声音。

“妈……你怎么来了……”

“媛媛，那时候我和江寻的爸爸忙着事业，连他被霸凌都不知道，那会儿他的的病情已经很严重，甚至想自杀，是你救了他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啊！”

我脑子一下子全乱了：“可是我弟弟说……所以是我弟弟举报江寻吗……宋宁！你给我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