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跟陈屹白商量好了整个计划,一但发现他的作案地点就立刻脱身,没有想到秦湛的反侦察意识这么强。
现在该怎么办?手机和定位仪都被丢掉了,要怎么跟陈屹白联系?
突然,我发现了秦湛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他可能是认为已经胜券在握了,放松了警惕。
我看了看,秦湛还没有出来。
我跪着挪到茶几前,用下巴点亮秦湛的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对面刚传来一声“喂”。
秦湛就打开了房门,走了出来,我赶紧挂断电话,紧紧贴住沙发一角。
我望去,秦湛脱下了平日的西装,穿了一条老旧的红色连衣裙,戴着一顶夸张的假发,拖着生死不明的徐冬冬走了出来。
他发现了亮着的手机屏幕,笑了,笑声打在白墙上,又打回来。
“阿玥,我告诉过你,我不喜欢淘气的人。”
他从茶几下的盒子里抽出一把小刀,扯起徐冬冬的手,利落的砍下一根手指。
“啊——!!”徐冬冬被疼醒,凄厉的惨叫响彻整栋烂尾楼。
“你不乖,我就只好,用她来惩罚你了。”秦湛笑的诡秘。
“阿玥……阿玥救我啊阿玥!!”徐冬冬这时候才发现我,高声哭喊着。
“真吵。”秦湛面目表情的在她胸口刺了一刀。
秦湛捏着她的断指,轻轻的将血涂在自己的嘴唇上,妖艳的像朵食人花。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为什么要杀人。”
“很久以前有一个男孩儿,他从小就爱跟姐姐们玩,他认为,他天生就该是一个女孩儿。”
“他偷偷穿姐姐们的裙子,穿妈妈的高跟鞋。久而久之,其他小孩儿都说他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这个小男孩,最想变成的,就是他妈妈的模样,他的妈妈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可是他却跟他的妈妈长得一点都不像。”
“有一天,男孩儿的妈妈发现了他喜欢穿女装的事情,狠狠打了他一顿,拿沾了水的竹棍抽的呀!背上留了那么多道疤,再也不能穿好看的裙子了,他觉得自己没错,他妈就天天打,天天打。”
“后来他大学毕了业,回家发现,自己的妈妈老了很多,他妈妈是最美的女人,怎么可以老呢?不可以!!”
他逐渐癫狂起来,精神状态极度亢奋。
“然后呢?”我没有听到下文,忍不住问了一句。
秦湛看了我一眼,双目猩红。
“然后,他把妈妈从老家带出来,迷晕,做成了活人蜡像,这样,他的妈妈就永远都是最美的样子了。”
他踱着步,走到蜡像面前,痴迷的抚摸着。
“妈妈……”秦湛开口呢喃。
我胃里忍不住泛上一阵阵恶心。
“然后,我遇到了你!”秦湛突然一个箭步冲过来,狠狠捏住我的脸。他嘴上的鲜血已经干涸,开裂,在他嘴唇上摇摇欲坠。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努力想挣开他。
“第一次遇见你,我惊呆了,你跟我妈妈长得那么像,都那么美,只要有你,我就可以成为跟我妈一样美的女人。穿上我妈的裙子,跟她站在一起。你就是老天爷送给我的礼物!连老天都要帮我完成这个愿望!”他抚摸着自己身上的红色连衣裙。
难怪,我会觉得蜡像有一些眼熟,竟是因为像我!
他癫狂大笑,震耳欲聋。
“什么意思。”我害怕的想往后退,却被他捏住脸动弹不得。
“你的皮!只要披上你的皮,我就可以跟我妈一样美!我已经实验过了,怎样才能完整的把皮剥下来!”
“所以你杀掉那些失踪的女孩儿,就是为了做实验?”我觉得我快要窒息了。
“呦,知道的不少,看来你身边那个警察跟你说了不少事情。”他不屑地笑了声。
秦湛起身,拿出几把手术刀,一支麻醉剂。
“放心阿玥,就疼一下。”
他已经疯了!
“秦湛,不要!你住手!!”我看着他带上橡胶手套,一步步朝我走来。
“警察马上就要到了秦湛!!”我不断后退。
他按住我,一下子将麻醉剂扎进我的脖子里。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好疼……
眼泪流进了我的头发里。
救救我……
12
我死了吗?
我恍惚睁眼。
四周一片洁白,天堂就长这样吗?
“阿玥!”谁在叫我。
我转头,陈屹白坐在我床边。
“大白……”我恍惚间,叫出了以前谈恋爱的时候的昵称。
“我去叫医生。”陈屹白双眼布满红血丝,不知道多久没有合过眼。
“等等。”我有气无力的开口。
“让我摸摸……”我抬手抚上他的脸,感觉到他青色的胡茬扎在我手上,我才确认,自己真的没死。
“活着真好!”我闭上眼,眼泪偷跑出来,又被一只大手接住。
13
两天后我就出院了。
秦湛已经被警察抓捕,在他的作案现场找了前面几个受害者的DNA,他被受害者家属起诉了。
陈屹白说,那天他们失去了我的行踪后,正在查各个路口的监控录像时,接到了一个奇怪的报警电话,刚接通就挂了。
这个报警电话立即引起了他们的警觉,他们追踪定位,发现来电的手机号正是秦湛的,我打过电话去以后虽然被迫挂断了,但是警察还是立即定位了手机号的位置,在秦湛准备给我开刀之前成功救下了我。
徐冬冬没死,她醒后我去病房看过她一次,她知道,自己也要和秦湛一起面临法律的审判。
“你是来笑话我的吧。”她看着窗外。
“我只是来跟我的以前道个别。”
我一直渴望寻找一些温暖和光明,却忘了有些光,看久了会灼伤眼睛;有些温暖,只是煮青蛙之前的刻意伪装。
我跟陈屹白讲了秦湛的故事。
“生命的意义不应该通过伤痛来加持,人生的目标也不该由苦难来决定。”
他送我到家门口,笑着说道。
我进了家,准备关门,房门却突然被抵住。
“不打算邀请大白进去坐坐吗?”陈屹白微微弯腰,眼神流光溢彩,摄人心魄。
我咬住嘴唇,大胆和他对视,手指慢慢往上,拽住他的衣领,一把将人拽了进来。
他紧紧箍住我的腰,下巴抵住我的头顶,用脚轻轻将门关上,一个转身,我被压在门板上。
呜,反被撩了……
这只大白,他好像有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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