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事情快完成了,计舟快破产了,警察也快要找上门了。
12
我开车回家,查看起U盘里的文档,里面一段段的,都是计舟利益慈善经营纳入怀中的不法之财,洗钱的全过程。
我倒吸一口气,盗了一身的冷汗。
计舟啊,你真该死。
我把计舟贪污和洗钱的资料收集在一起,等着时机成熟,通通寄给检察院。
不过,对于陈珉瑶和李总私自见面的事情我深表怀疑,决定测试一下陈珉瑶。
我和她打电话,想约她在咖啡厅见面,但她用工作忙碌为由拒绝了我的邀请。
那么,你失业了我的宝。
我给替我上班的HR打电话,把陈珉瑶开了。等她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我又问她:
「我的宝,还有时间吗?」
陈珉瑶咬牙切齿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姜部长,我现在时间多得很,我们下午见。」
咖啡馆里,陈珉瑶打扮得比往日精致许多,她迎面走来,像一阵风一样。
陈珉瑶坐在我对面,摘下了墨镜,还是像往日一样温柔,问我:「部长,您找我有事嘛?」
我把咖啡推到她手边:「尝尝,这家新品,你一定没喝过。」
陈珉瑶浅尝一口,苦得她表情微微扭曲,忍痛说道:「还好,部长,挺好喝的。」
「好喝就行。」我笑着拿出一份文件,递在她面前:「我手里有计舟贪污腐化的证据,你不是想搞他吗?把它交给政府,计舟绝对完蛋了。」
陈珉瑶的呼吸加快,她的手紧紧攥着咖啡杯的杯臂,紧张道:「部长,我……我……」
我问她:「怎么,你怕了?」
「不不不不不是的部长,我只是,我只是……」
咖啡被晃撒了,陈珉瑶不顾卫生,直接用手擦去桌子上的污渍,又擦在她洁白的裙摆上。
我看着可笑,起身站在她面前,俯视道:「如果你想报复计舟,这会是你的最好选择,东西多留一日便不安稳一日,我劝你最好早点举报她。」
说完,我离开了咖啡馆。
如果陈珉瑶和计舟是一起的,那家里已然是不安全的地方了,我和沈观商量了一下,住进了他在郊外买的农家院里。
我等了七天,一连七天都没有计舟被捕的消息,看来他们真的是一伙的,索性我放宽了心,等着计舟被我亲手送进去。
我在等,等他的破产之日。
13
不久之前,计舟终于舍得用那些不入流的施工队了。
建得又慢,年纪又大,三天两头的还得保证住他们的安全。
沈观太有钱了,他又买光了省内可取的、质量又高的、所有的建筑材料,低价收高价卖,专门来赚取计舟手下的那笔不义之财。
而他买到的那些,没隔几天就因缺斤少两而被下架销毁,损失惨重。
他所属的幼儿园被停业整顿,餐馆被人举报食材脏乱差,赔了一大笔费用。
入不敷出,接连不断。
期间计舟打电话给我,发短信给我,恳求的辱骂的,我反手报警,举报他恐吓威胁。
极昼集团的人走的走,散的散,那些曾经被开除的员工也一个工商举报,整顿了他的市场。
听说,计舟的极昼,迎来了世界的极昼。
他即将破产。
计舟被保释出来那天,是陈珉瑶来接他的。
他们举止亲密,搂搂抱抱的跟恋人一样。
我看他们不顺眼,所以把陈珉瑶的行为挂到了他们学校的表白墙上,让她人气更胜一筹。
沈观问我:「消气了吗?」
没有,虽然他们在我眼里只剩玩弄的作用了,但我还没有。
计舟偷税漏税的证据我让沈观送去了税务局,他被罚款了七千万。
七千万啊,计舟这辈子都难有七千万了。
他尝试着借钱,贷款,最后竟借到了我爸头上。
我爸曾为了我,以保护水资源为提议给计舟公司捐了一千个哒不留,但知道了计舟的恶心事情之后,我爸当然是:已读,不回!
没办法,陈珉瑶那么没用,计舟也那么没用,在计舟保释的第七天,以慈善为主的极昼集团宣布破产。
在计舟弹着吉他人人仰望的时候我存在于他身边,那么他低落尘埃之时,我也要一睹为快。
我把我整理好的资料寄到了检察院的手里,计舟被捕那天刚好下雨,我撑着伞站在他面前。
他跪坐着,任凭雨落在他身上,不出意外的话,陈珉瑶离开了他。
不然今天来给他送断头饭的就不止我一个了。
我问计舟:「你后悔吗?」
计舟看着远处冒雨驶来的鸣笛警车,一把刀从他手里滑落。
他说:「姜迎,在你来之前我想过,如果警察来了我会把刀抵在你脖子上,就算死也要带走你。」
「但你刚问我后悔吗?我只能说,我会永远后悔今天没杀了你,我后悔了姜迎,从我走后,才会,后悔。」
警察八字别着计舟的手,把他压入警车,我想,这几个月里我是为了什么。
直到我看到了计舟的判刑结果,他的种种罪证,贪污、腐化、包庇、淫乱。
他被判了一辈子。
我为了什么,我早早就忘了,最开始只是因为计舟出轨,而现在,这辈子,计舟都别再想出牢底的大门。
计舟,如果真的有下辈子,你该被那些被你害了的人,千刀万剐。
「番外」
时间匆匆,雪落了又落。
夜里的都市格外热闹,我看着窗外车水马龙又繁华落尽,问着身边之人:「沈观,你猜猜,我为什么会知道计舟出轨的事情。」
沈观晃了晃红酒杯,一下又一下,他说:「有人给你传来了消息。」
玻璃窗折射着我的影子,我挑眉问他:「什么消息呢?」
沈观的手揽上我的肩膀:「是,一周之后,我们结婚的消息。」
是啊,想想就开心。
我……
我终于有家了。
沈观说,从见我的第一眼起,他就深深地喜欢上了我。
我问他:「真的假的?」
他笑着说:「当然是假的啊。」
「你那个时候那么瘦弱,那么瘦小,谁会喜欢你。」
「可是啊……」沈观说:「我不一样,我就喜欢你,只有你,不是你这种的,你这种性格的你。」
「你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啊,我也只要你。」
我的千万种不同,又有千万种和别人的相同之处。
可是那又如何呢,
我是天下独一色,
我是北海第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