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张脸,我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扬手狠狠抽了一巴掌。
“许松,都怪你干得好事!”
跟他们打架可能吃亏,我还打不了你吗?
千错万错,都是你带孩子去配型惹的祸。
许松吃了一痛,脸上快速浮现出五个红色的指印。
在他蒙圈之际,婆婆已经哭嚎着冲了过来。
“反了反了,你个臭婊子敢动手打我儿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她伸出手来抓我的头发,吓得许松连忙把我挡在身后。
许三妮凑上前,幸灾乐祸地在一旁助威:“三婶,打死这个臭女人。”
我瞅准时机,一脚踹到她的膝盖。
只听一声尖叫,许三妮瘫坐在地,又爬起来疯了一样要扑向我。
趁着有许松拦截,我飞快地跑出酒店,钻进车里。
开出一段距离后,立马联系了相熟的大夫。
听到要刚满十八岁的孩子,给六十多快七十的老头捐肾,大夫不可置信。
“这家人胡说八道什么呢,哪家医院会同意这么做,根本不符合伦理道德的要求。”
“严格说来,配型都不会做。”
“即使配型成功,也不会告诉患者和家属结果,而是先征询捐献者的意愿。”
“不过对方这么强势,说不定是在黑医生和黑诊所,违法帮他做手术。”
心里有了谱,我直接跟公司请假,买了礼品去了二伯所在的一家私立医院。
这些信息,还是二伯母在饭桌上告诉我的。
路上的时候,接到了许松的电话。
中午那顿饭花了1万8,他想让我转点钱过去。
我冷笑,他不可能不知道饭桌上发生了什么。
算计到我女儿头上了,竟然还有脸跟我要钱。
“饭菜都是你许家人点的,也是你许家人吃的,你找错冤大头了吧?”
“你自己的小金库不是天天补贴你许家人吗,你自己付账吧。”
直到进了医院,我都在考虑离婚的事儿。
二伯枯瘦如柴,虚弱地躺在床上,旁边跟着一个小保姆在给他喂饭。
喝的是玉米糊糊,旁边放着半袋咸菜。
我愈加疑惑。
要说二伯的孩子孝顺,但看他吃的东西和用的东西,全都是便宜货。
要说二伯的孩子不孝顺,这群人哪怕花大价钱,也要给他换肾,要让他活下去。
9,
我大步走进病房,像其他探病的普通亲戚一样。
因为多年不见,二伯早就忘了我,简单介绍后他才记起。
我将慰问品递给保姆,搬了张凳子坐下跟他聊天。
此时我才发现,这位二伯虽然知道自己配型成功,但并不知道跟自己配型的是我女儿。
“我都六十多了,本来就没几天活头了,还做什么手术啊。”
我削了一个苹果递给他:“这不是孩子孝顺吗。”
二伯轻轻摇头:“平时没见几个孝顺的,这会儿非要给我治病换肾,还不是为了我那几个养老金。
“一个月2万块钱,老大拿1万,老二拿8千,剩下的我们老两口用。
“多活一天就帮他们赚一天的钱啊。”
二伯转向我,脸色由阴转晴:“还是小松有本事,当时娶你的时候,都说你条件好但是强势,现在看来就他最有眼光。”
我宽慰了几句便告辞离开,走的时候,给小保姆使了个眼色。
带到没人的楼梯间,我掏出1000块钱塞给她。
小保姆非常聪明,不等我询问便开口。
“姐,你就是那个配型成功的小姑娘的妈吧?”
“其实你女儿不是配型最合适的,最合适的是病人伯伯的儿子女儿,其次才是小姑娘和他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