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大丈夫何患无妻。」

「对，那又怎样。你可以选择为了母子二人的安全认罪。

就算不认，也没关系。

不过是多费些功夫而已。」

我用下巴示意他往身后看，身着制服的警察已经走近了。

我来到医院，将药剂推进爸爸的输液管。

「爸，该醒来了。他们的下场你得亲眼看到。」

父亲醒来亲自出席了庭审。

徐天豪后背笔挺，看过来的眼神里满是灰败和麻木。

只在看向我时有了一丝祈求。

看见我轻点了下头，徐天豪才认命般低了头。

这样就挺好的，我本也不想牵连无辜。

14

我走向一直在等我的陆晏臣，这短短的路好漫长。

像是走过花园，走过教室。

他总是按照我的要求等在那里。

「陆晏臣，我从小就喜欢你。但现在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当初我以为你恨我，我宁愿用强迫的手段也要把你留在身边。

后来我以为你也喜欢我，是真心实意想和你谈恋爱。

7年前是我误会了你，当时我恨极了。

对你的喜欢也早就被恨意冲淡。

7年时间太长了，我的情感早就消磨殆尽。

一想到你一如往日般的情感，可我却拿不出同等的爱意回报你。

哪怕是这次重逢，也是我有备而来。

别等我了，回不去了。」

陆晏臣像是没有听到，坚定地走向我。

这次的拥抱很轻，嗓音也像哄睡般轻柔。

「不需要你回去。

我从来也没有把自己放在过去的位置等你。

你在哪里，我就从哪里开始等你。」

15 陆晏臣视角

老婆在教育顽皮的女儿。

起因是陶陶攀爬书架差点摔下来。

听见女儿的抽泣声，老父亲心痛不已，这可是我年近四十才得的宝贝女。

不过在教育方面，我始终地、坚定地、顽强地和老婆统一战线。

「陆晏臣！你给我过来！」

糟糕！

老婆叫了我全名，我迅速把自己最近的行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不放过每一个可能让老婆生气的小细节。

刚走进书房，就看见散落一地的照片。

我知道，完球了。

……

7岁那年第一次见到老婆，年纪小不懂事，对老婆很不礼貌。

父母过世时我年龄还小，悲痛的心情会随着时间流逝被冲淡，只余下两个模糊的身影。

同学的嘲笑奚落确实让少年的我又反感又无力。

但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月月的错。

如果没有月月，我可能会在各个亲戚家寄人篱下，或者在福利院长大。

月月的出现才让我可以在先水源生活，被祁叔叔视如亲子，能接受和月月一样的高质量教育。

我抱着感恩的心态，想永远留在祁家，哪怕当牛做马一辈子。

直到那天，在漫漫花瓣中，我情不自禁得拍下月月的背影。

抬头时发现月月向我走来，还以为偷拍被发现了，谁知……

我可真是太怂了，怎么能让女生主动开口呢。

晚上懊悔得睡不着，把照片看了千万遍，在背面郑重地写下：

「祁微月，让我做你男朋友好么？」

……

月月不见了。

是生气了吗？

生气那天警察带走祁叔叔时我没有站在她身边么？

可那天我被人拦下了，只好敷衍几句。

我应该快疯了，到处都找不到。

感觉有人跟踪，哪怕辗转多个城市。

不寻常的情况让我意识到这其中必有隐情。

而且是关于祁叔叔和月月的。

我不能再找了，也不能报警，这样可能会把危险带给月月。

……

一张照片，我颤抖的几乎握不住，是月月。

徐晴说月月在其他城市定居了，还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

我承认最初听到这句话我是很伤心的，原来不是在气我，而是不要我了。

但很快就冷静下来。

如果这张照片代表着月月也被人监视了呢？

那照片的来源——徐家，就一定是幕后黑手。

不能自己找那就用科技手段。

不要钱，无常捐献的唯一诉求就是帮我找月月。

不要打扰她，只看到她平安就好。

700多个夜晚，只能摩挲着照片，想看清月月的每一根头发。

写下隐晦的密码——(x^2 + y^2 - 1)^3 - x^2 * y^3 = 0

……

拍到了。

月月在骑着单车送外卖。

连外卖的都没吃过的小公主，竟然在送外卖。

不如直接来剜我的心脏算了。

对自己的恨意已经达到顶峰。

还是我没用，我不够强大。

要麻痹徐家寻找证据。

智芯要站在行业顶端，要话语权。

……

拍到了月月在和一个男人见面。

只是个游戏工作室的小小小老板。

嫉妒得发狂！

……

嘻嘻，误会了。

月月投资了那家工作室。

原来月月打工只是假象。

一定是在摆脱监视。

宝贝，真聪明。

……

宝贝回京城了，第一时间不是来找我。

她去见了栗宝。

不知道宝贝知道了这几年都是我在暗中照顾栗宝，会不会夸我？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这该死的手，我就是用这只手执鞭挑起了宝贝的下巴。

以后哄宝贝就把这只手剁掉！

想求求宝贝以后都不要再离开我了。

可我还是因为她抛弃我7年而有点生气。

为什么说那些话？

是在怀疑我么?

……

宝贝怎么可以对着徐晴下跪。

血液直冲大脑，想粉碎一切！

她这么机灵有计谋，为什么7年不联系我？

连我喜欢的吃的菜都会做，为什么抛下我一走了之？

我好生气，我失去理智想让她尝尝我这7年有多痛苦。

是不是她从没喜欢过我？

我真该死，早知道宝贝会流泪我就不犯蠢了。

……

原来宝贝什么都知道，知道我没有背叛她。

这次回来也不是来接我，只是想要整垮徐家。

说不失落是假的。

可是月月的心愿我一定要帮她达成。

像之前那样，秘密注册的公司加速打款，月月的行动需要钱。

……

原来当年宝贝就说过，我不是货物，不是用来买卖的。

宝贝果然爱我。

一切都很顺利的，但她为什么说不能与我在一起？

她的利用我甘之如饴。

这一次绝不放手。

……

没有什么回不去。

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破镜重圆。

这一切都是我处心积虑的盛大重逢。

永远热忱，永远忠诚。

披甲执剑，护卫你的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