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极反笑：「月清有教养，让她来干啊！月清有素质，让她来伺候你妈和你儿子！」

「反了，反了！你今天踏出这个家门，以后别指望再回来！」婆婆拍着腿大叫！

我冷哼，撞开婆婆的身体，冲出家门！

在这个家我当牛做马，受了十年窝囊气，彻底受够！

「林小娟，你会后悔的！」白严冷声警告！

「滚，死在外面别回来！」白朗冲着我竖中指！

我彻底死心！

拧身就走，可是悲剧来得猝不及防！

我做梦也没想到，走到楼梯处，后腰被狠狠撞了一下！

失去重心的那一刻，我回头看到了白朗。

他从背后撞了我的腰！

被亲生儿子故意撞下楼梯！

我觉得我活成了一个笑话！

从二十三阶的楼梯上滚了下去，我感觉不到痛，眼里看到的是白朗得逞的笑。

「我未成年，弄死她，警察也不敢抓我！」

失去意识前白朗的话刺入我的耳膜！

2

再次有意识，我鼻腔里弥漫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

耳畔响着心脏检测仪发出的嘀——嘀——嘀，单调而冰冷。

我的眼皮沉重，几次尝试睁眼，均以失败告终，嗓子如同吞了刀片，疼得发不出音，身体没有知觉，想动手指头都是奢望。

我要活下去！

我想活下去！

我必须活下去！

「患者多处骨折，腹腔有积血，必须马上手术，手术费十万块，赶紧签字！」

医生语气急促！

「我妈是不是没救了？」白朗问得幸灾乐祸。

「有救，及时手术，治愈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医生解释。

「不手术会怎么样？」

白朗开口！

医生显然被吓住，久久没下文。

「爸，十万块，正好够月清阿姨要的彩礼！」白朗激动地说。

我的心已经不再痛！

从白朗把我推下楼梯的那一刻，我已经没有儿子了！

「你先签字，随后再说治疗费用！」医生冷冷开口。

「手术后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例如行动不便……」

白严还想拖延，被医生冷冷打断。

「她是你妻子，你儿子的亲妈，这种事，还需要考虑吗？赶紧签字！」

闭着眼我感受到来自医生的气愤，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滑落。

医生，一个陌生的人，还想着挽救我的命，同床共枕十年的男人，以及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只想着让我去死！

「爸，月清阿姨的电话！」白朗兴奋地提醒。

「签了字，再接电话！」医生把笔塞进白朗手里。

我听到了笔划过纸面的刷刷声！

然后是白朗一边往外走，一边回电话的声音。

「月清，放心，十万块彩礼我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就给你送去……」

「放弃治疗？你——站住！」医生气急败坏，把白严签字的纸揉成团，扔进垃圾桶！

什么？！

白严签字：放弃治疗？！

巨大的悲愤，充斥着胸腔，整个身体快要爆炸似的难受！

嘀！嘀！嘀！

检测仪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我感觉氧气变得稀薄，巨大的窒息感压迫而来。

「呀！你干什么！谁让你拔氧气管的？！」医生手忙脚乱重新把氧气管装上，一边训斥白朗。

「噜~噜~噜……」是白朗做鬼脸的声音。

我的亲生儿子拔了我的氧气管！

铺天盖地的不甘，让我猛然睁开了眼。

我家是隐形富豪，能住得起别墅，请得起保姆、司机和保镖。

爸妈秉承财不外露的原则，从我上学开始，家庭地址填的是老城区的小破楼，衣服是校服，上学徒步，饭菜是食堂。

一直到大学，我给身边人的印象是家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