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用棍子培养出了一个高考状元。

考不好要挨打，做错事了要挨打。

我在堆叠如山的卷子下长大，在昏暗无光的小房间里苦读十二年。

高考成绩出来后，我本以为可以把志愿当跳板，从此摆脱她的控制。

后来，我才意识到。

她要把我永远囚禁在名为爱的牢笼中。

1

我妈是一个只有中专学历的家庭主妇，我爸是个时常不归家的赌徒。

依仗他时好时烂的赌技，前些年赚了些钱，不多也不少，但勉勉强强能过日子。

我妈始终觉得我爸不争气，人三十而立，但他已年过四十五，却迟迟沉迷于赌博，干不出一番事业来。

所以她把目光放到了我的身上。

为了能够早早受教育，我未满六岁就被她托关系送进了小学。

但我生来就不是块学习的料，这他们本应该清楚。

因为大脑发育迟缓，到了该开口说话的年纪时，我却只能咿咿呀呀地叫。

我妈很急，我越不说话她越急。

偶然之下，她发现打我可以让我说出些话来，于是她开始打我。

二年级那次考试，我是班上唯一一个数学不及格的人。

家长会开完后，还没进家门，她就开始掐我的手。

「你怎么这么笨啊，别人都会你为什么就不行？」

她的力气很大，不一会，我手臂被掐过的地方都泛起了红肿。

我被吓得哇哇大哭，但我越哭，我妈就越烦躁。

一棍一棍地往我身上打。

我哭着着边躲边喊，求着她，「妈！妈！我错了我错了，我一定好好学习...... 」

我妈打累了，也清醒过来了。

晚上她来到我的房间，边抱着我边擦掉我脸上的泪痕。

夜深人静，只有她的声音在房间里格外清晰。

「妈妈也不想打你啊，但是我想让你成才，我也是为了你好啊...... 」

三年级的时候，妈妈的朋友送给我一只小鸟。

小鸟身子黄黄的，活泼可爱，蹦蹦跳跳。

我最喜欢用一根绳子系着它的脚，然后从家里的这一头溜到家的那一头。

妈妈总是嫌它碍眼，想把它送走。

但是碍于这是她朋友送的，她只好作罢。

班上的同学都很羡慕我有一只小鸟，纷纷求我把它带到班上。

我耐不住他们的哀求，同时也有虚荣心的作祟。

那天，小鸟在教室里笨拙地飞来飞去，同学们都在兴奋地叫嚷着。

就连其他班的同学也都被吸引过来了，窗户上映着他们渴望羡慕的表情。

我第一次这么开心，感受到了焦点的聚集。

但下一秒，我的心凉透了。

因为我看见年级主任那张严肃古板的脸阴沉地出现在了门后。

2

我妈被叫来了，主任当着各个领导的面批评了我的行为。

扰乱课后纪律，造成同学的心情浮躁。

妈妈眉眼带着隐忍，不停地在赔笑，说会回家好好教育我的。

但她的视线却冷漠无情地落在了那只小鸟上，没有一丝温度。

我知道，以妈妈的性格，回到家后绝不会放过我和小鸟。

我顿时慌了，当着所有人的面朝着我妈跪了下来，拉住她的手保证我会好好读书，再也不会犯错了。

但妈妈没理会我的求饶，直接从我的怀里夺过那只小鸟，狠狠地把它砸在地上。

小鸟摔在地上后，挣扎了一会，扑腾着翅膀想要飞走。

我尖叫了一声，扑向我的妈妈，想要阻止她下一步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