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卫生间有着备用的白衬衫和裙子,就连私密衣物也贴心地准备好了,不敢多耽误时间,沈芯安在洗手间整理好自己,把头发擦干立马出了门。
顾博颜看见她出来了,起身就往门口走,沈芯安颤着步子立马跟上,两人一路上无话说,走到酒店门口沈芯安就看到早已在门口等着的司机老李。
看到老李熟悉的面孔,她心里又想起以前的事情,制止那些回忆,沈芯安自嘲,这些下人现在肯定是恨死自己了吧,巴不得自己死又怎么会关心呢?
老李站在车前,看见沈芯安脸色苍白,头发发际线还有点湿,于是诧异的皱着眉,但看见顾博颜冷冷的面色,于是没多说什么。
顾博颜上了车,沈芯安站在一边,见即将要上车的老李叫住了他,老李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几年前一样听着夫人的话站在原地。
“老李,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但是希望你们不要恨我。”沈芯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话,只觉得自己说实话应该还是有人相信的吧,她不想感受那种百口莫辩,千夫万指的的感觉了。
老李看了沈芯安一眼,那眼神说不出来什么情绪,但沈芯安意外的没看出来怨恨什么的,好像还隐隐约约看出来了几分同情。
此时已经半夜,还有三四个小时就早晨了,路上没什么人。
见老李什么都没说上了车,沈芯安也只得灰心丧气开门上车,她习惯性的靠着车窗看着外面形形色色的景象,刹那间,她突然看到了一只缩在路灯下面的小野猫,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车子就驾驶了出去,那只小野猫下一秒也就不见,沈芯安靠回座位,眼里黯然失色。
车子驾驶进顾家大院里,顾博颜一进门便迈着大步子上楼回了房间。
跟在他后面沈芯安在楼梯前停住脚步,她望了一眼楼上。
夜色通过落地窗笼罩着整个别墅,显得幽静,不为人知。
不知道为何,可能是心里有感触没有希望了,所以沈芯安便不打算自欺欺人的上楼,看了一眼旁边的沙发便拖着步子在上面坐下。
身子还是很难受,甚至有些发热,沈芯安虽说现在心里没有什么希望了,但对自己还身子还是关心着,毕竟她还有小星呢,摸了摸额头,她发现已经像热水一样沸腾。
不过这么多个黑夜,感冒沈芯安都是自己一个人熬过来的,这次感冒也只是一件很平常不值一提的鸡毛蒜皮小事。
但想了想,沈芯安还是掏着口袋找着什么,口袋里空空如也。
这些年沈芯安身子脆弱,尤其是在知道自己得了癌症以后,更加谨慎包里带着各种各样的药,不过她现在穿的是酒店的备用衣服,药什么的都在房间里。
于是她没去管发烧,整个人卷缩在沙发最里面,凹出一个小窝。
翻来覆去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沈芯安辗转难眠,她微眯着眼睛看着头顶的水晶灯。
璀璨闪闪光斑的水晶灯,现在却暗的如黑尘。
沈芯安自动带入自己,就像自己一样,几年前还是京都人人皆知,幸福美满的顾家太太,谁也没有想到,几年后的自己沦落成这种地步,甚至连一个陪酒女都不如。
这一切都是被那些人所赐啊,都是他们害的自己现在变成这个样子......
想了许多,沈芯安昏昏睡去,忽视那股难受终于过了半个多小时才辗转睡去。
阳光降临大地,滋润万物,光线从落地窗射进来,形成光斑照在木板上,原本温馨的早晨却被一阵激烈的门铃声吵醒,沈芯安迷迷糊糊中醒来,耳边就一直回响着那阵子门铃声。
她本能地摸了摸额头,仍然还是一片滚烫,但那门铃声好像主人不来开门就不罢休的模样。
沈芯安生怕吵到顾博颜,只能撑着沙发边,强忍着心里的呕吐,小迈着步子走到门前。
一开门,便看见打扮花枝招展的陆可莲,陆可莲以为开门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顾博颜,迎着笑脸一看到是病殃殃的沈芯安,一瞬间变了脸。
真是扫兴,自己高高兴兴打扮漂亮,想来找顾博颜出去逛街,没想到碰上了一个这么丧门星。
再说她是真的不知道顾博颜到底为什么要把这个女人留在顾家。
“怎么是你啊,博颜哥人呢?”陆可莲的语气很是不友好。
沈芯安后退了几步,闻着陆可莲身上那股强烈的香水味实在是难受。
但陆可莲看到她这动作便想歪了,以为沈芯安是嫌弃自己,于是走近了几步,“怎么?你这连香水都买不起的人还敢嫌弃别人啊,啧啧啧,怕不是嫉妒吧。”
沈芯安闻到那股更强烈的香水味,刺鼻的很,一反胃忍不住的就想吐,陆可莲敏觉觉察到了她的动作,连忙手疾眼快的一把把沈芯安推向一边。
沈芯安顺着拉力度靠在墙上,陆可莲上下看了她两眼,见沈芯安让开了路,抬起步子,就要走向里面,看见了面前的人,惊喜地要叫出声,就见面前的人的动作,不解。
然后正处于难受状态的沈芯安就感觉自己肩膀被人狠狠的一推,随后自己身子像是要散架的柳条一样,不受控制一下子倒在了墙边。
额头磕在上面一声闷响,沈芯安没感觉到什么,只感觉头晕目眩,然后额头传来一阵刺痛,过了许久那阵子恶心感仍然消失不掉。
陆可莲嫌弃的看着沈芯安,只见沈芯安吐了好一会儿没吐出来什么,吐出了几口胆水。
沈芯安却觉得自己的肺都要吐出来了,渐渐的,那难受劲儿才消失,然后脑子空虚虚的。
她迷迷糊糊往上头看了一眼,就看见顾博颜完美的下颌线,然后就是陆可莲幸灾乐祸的表情。
沈芯安眼里一下子挤满泪水,但她习惯性地忍下,吸吸鼻子。
她慢吞吞地从地板上爬了起来,动作迟缓,鼻尖萦绕的尽是难闻的血腥味。
沈芯安才后知后觉地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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