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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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和妹妹一般大的女子,哭的很是可怜。

  自己又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再说自己的确是看到人家的身子了,虽无恶意,但是不可否认。

  女子都是珍惜贞洁的,如果她一意要嫁给自己,自己又怎么能拒绝。

  他叹了口气,无比痛苦纠结地道:“你别哭了,是我说话没轻重,我并不是看轻你的情意,我只是想拒绝你,让你死心。你既然都知道了,我不妨告诉你,我的确是爱上她了,我知道没有结果。可是我死不了心。”

  诗琪说着自己也坐在石头上,“诗薇很喜欢你,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子,我不想耽搁你的青春,遗落的心真的很难收回来。”说完,自己的鼻子也酸了,他那份永远也得不到回应的敢情有多么的苦。

  安静摇摇头,凄然地笑着,他虽然语气柔和,却字字锥心,“你的心收不回来,我的心何尝不是。你即愿意等到死心,我亦愿意等到你回心转意。我们都是同一类人,不要轻易的下决定,或许在以后,我会是那个陪你老去的人。”

  诗琪窒着鼻子,心中酸涩更浓,这么动心的话如果是她说的该有多好。

  诗琪昂着头望着黑漆漆的天空无不感叹道:“我们这类人注定要为情粉身碎骨,你不怕吗?”

  安静摇摇头,怕,有什么可怕的呢,不能和心仪的人在一起那才可怕,“不怕,为了自己的心,粉身碎骨也是甘愿的,我们都给彼此一个机会好吗?你现在还年轻,或许有很多借口推脱婚事,可是五年、十年之后呢,你是丞相的儿子,注定不会一个人终老,你不能为她守一辈子。”

  她起身,因着起的猛了,头晕的站不稳,晃着就要跌倒,诗琪忙起身搭住她的胳膊,安静放心的把自己的重量分给诗琪。

  稳住了身子,诗琪正急着要缩手,安静却一把拉住诗琪的手,“你先不要急着退缩,听我说可以吗?”

  诗琪看着哀求的安静,无奈的点点头,安静看着诗琪的眼睛,“我们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你继续守着她,让我守着你吧。太喜欢一个人就要学会让步,不是我不想两情相悦,不是我不想长相厮守。我只是太爱你,所以愿意如此。你爱她,我也陪着你爱她,可好?这是我能给你最大限度的爱了!”

  诗琪听安静要求如此卑微,心中不忍,自己的爱不完整,给不了她想要的一切,也许绝情才是最好的解药,通过之后最起码可以开始新的生活,想着便要狠心的走掉。

  诗琪刚一转身,安静从背后环住诗琪的腰,紧紧地不肯松手,哭着道:“你不要拒绝我,你太狠心了,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如果诗薇知道你的心意,像你拒绝我一般拒绝了你,你会难过吗?”说完,把头埋在诗琪的后背嘤嘤哭泣起来。

  诗琪狠下的心渐渐软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也希望诗薇能够留一点余地不要让他那么痛苦,他无奈地一笑,“我不一定领你的这份情,你想清楚。”

  安静见他退步,很欢喜的哭着道:“我只要一个机会,你给我就是了,顺其自然,不强要,不挽留。即使你最后还是不爱我,也无憾的。”

  诗琪点点头转过身扶着安**下,两人静静的平复了心情,才起身往回走,一路送至玎玲阁,便止步不前了。

  安静看着诗琪略微别扭的脸笑笑,“就到这里吧,我进去了。你路上当心。”说着从一个丫头手中拿过盏灯笼,往诗琪手中一送,“拿着吧,自己打着,才看的清前面的路。”说完不等诗琪开口,独自进了房里。

  诗薇看着安静回来了,拿过油蜡往脸上一照,鼻子眼睛红红的,想是哭过了。

  还没有想好怎么开口劝慰,安静跺着脚嚷道:“哎,冻的我骨头成冰渣子了,快给我倒杯热茶,暖和暖和。”说着全身抖得筛糠似的。

  诗薇倒了茶水打趣道:“亏得你去了半日啊,那会子你不怕冷。敢情对着情郎心里暖的六月天似的。”

  安静喝了一大口热茶,手捧着茶盏道:“那会子激动的还顾得上冷?”

  诗薇很叵测的看着她笑道:“从实招来都说了些什么?你们俩说好了?”

  安静看看诗薇期待的脸,有些遗憾地道:“话倒是说了不少,可是没有答应,要不我也不会哭了,你看我的眼睛。”

  诗薇一瘪嘴:“你这会子还笑呢?”这情绪变化之快是她这个爱闹情绪的女子也跟不上的。

  安静点点头,无不感慨,“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他一个厌恶的眼神就能让你哭,一句温言细语就能让你笑,”说完不懈地瞪了诗薇一眼,“你也有心上人的,还管我。”

  诗薇见她扯到自己,转身坐下缄口不言了。

  冬至将到,八王慕容文宴喜得贵子,派人送帖说冬至办满月酒,务必前去。慕容文嘉着侍扇张罗贺礼。

  因着八王对自己有恩,侍扇还很是贴心的备了很多珍贵的药材。

  天气转冷,冬至这天更甚,慕容文嘉添了件佛头青刻丝白貂皮袄,带上侍扇前去赴宴。

  到了八王的府第,门外的管家快步迎上来行礼道:“王爷您可来了,主子在里边候的您可着急呢,催着奴才瞧了七八趟了,可把您盼来了。”

  慕容文嘉一摆手道:“让八兄久等了,本王自去向八兄请罪。”说着在下人的带引下进了府。

  今日的客人很多,朝中大元,还有宗亲,一些大臣看见慕容文嘉忙上前行礼。

  慕容文嘉道:“今日八兄添丁之喜,不必受规矩拘束,你们随意,本王去去就来。”说着到了八王的卧房。

  进去正看见八王坐在垫了坐垫的软榻上,腿上搭着不大的锦被。

  听见响动的慕容文宴笑笑道:“十一弟来了,快坐下吧。”

  慕容文嘉恭敬的一点头:“八兄大喜啊,孩子呢,我还没瞧见呢。”

  慕容文宴听了笑笑,一招手招来个丫鬟,“去着奶娘把孩子抱来让王爷瞧瞧。”

  说完亲自斟了盏茶递给慕容文嘉,“没想到我也有今日,总算有儿子叫我父亲了。”慕容文嘉看着面前的八兄,眼睛又是朦胧了。

  帝王之家的兄弟,无不是勾心斗角。虽都是皇父的儿子,却并非都是同一母所生。

  皇帝多子,可皇位却只有一个,能继承大统的,只能是中宫所出的嫡子、长子。

  其他庶出皇子到了弱冠之年就要封王,遣往各个封地。

  大兄因着自己也是嫡子,对自己颇有敌意,所以总是欺负自己,自己喜欢的他必抢。

  在尊卑等级森严的皇家,兄长的威严压着,时常受到刁难。

  在一次狩猎中,大王的箭射偏,箭矛直指着自己,危急的关头,身在一处的八王替慕容文嘉挡下了那一箭。

  皇帝急命人送回宫中医治,后来腿伤治好了,却再不能走路。

  皇帝另寻了医术高明的大夫均是无药可医,说是伤了膝盖内的筋膜,再无复原的可能。

  皇后感念八王的舍身相救,求了皇帝,给八王封王,可以留在京都居住,不遣往封地。

  八王是十一个皇子中唯一还未弱冠就封王的。留在京都固然好,可是这一生也就废了。

  八王到了婚配年龄,很多重臣因着八王不仅是庶出皇子,还身带残疾,均不愿把女儿嫁与他。

  一直到去年,才有一个外邦女子愿意与八王成亲,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孩子。

  慕容文宴的声音唤回了往事中的慕容文嘉,他看着八王很是吃力的站起来,抱过孩子在怀里,哦哦哄着,“你看我的儿子长的怎么样?”

  慕容文嘉伸手轻轻摸摸孩子的小脸道:“长得很是健壮,模样也好,像足了八兄呢。”

  慕容文宴欢喜道:“都说长的像我,可不是吗?以后肯定是个能折腾的好小子。”

  慕容文嘉见慕容文宴说起以后,满怀愧疚的说:“八兄,要不是因为我,你现在肯定不是这般境地,我愧对于你。”

  慕容文宴拍拍慕容文嘉的肩膀“说这些做什么,我不能眼看着你受伤。再说我为你挡了一箭,却换来了这其他皇子求都求不得不好处,不遣往封地,多好啊。”

  慕容文嘉摇头道:“八兄你不要安慰我,要不是我。”

  八王打断慕容文嘉道:“你不必想太多,有得必有失,我活在皇父和兄弟的庇佑下,一辈子安安稳稳就够了。”

  说完把孩子送回奶娘的怀里,外边小厮通报说是宴席就要开始了,慕容文宴在下人的扶持下坐上轮椅,一行人去了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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