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酒窖里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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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窖里珍藏的都是陈年好酒,更是陈列了满满十几个柜子,席南柒只是看了那些名贵酒品一眼,就往里头走去。

空荡荡的环境,阴暗的光线,压根看不到有人在。

巡视了半圈都没人,席南柒转身离开,鼻尖却闻到了一丝血腥,混杂着酒气,刺鼻异常。

她不禁回头,往里望去,直到在两个酒柜之中,一个不大的角落里,看到了男人的身影。

是权敬梓。

他坐在柜子边沿,屈着双腿,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还拿着一个酒瓶。他的手本该是修长好看,极具骨感的,只是指腹上有着一处划口,血液一点一点滴落,血腥却美得致命。

而他的身边,全是空了的酒瓶,遍地横陈。

像是察觉到动静,男人缓缓抬起眼,直直地看向席南柒。

席南柒的心,狠狠跳了一下,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场面,这是第一次,权敬梓看向她的双眸中,没有冷意,也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也是第一次,她在权敬梓的眼里,看到了哀戚、脆弱,如同奄奄一息的苍狼,自我放逐后,再也一发不可收的味道。

他看着她,脸上没有表情,薄唇抿着。

那副样子,席南柒定义为,受伤。

席南柒也不知道怎么了,整个人就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好久都没说话。

半晌,她终于抬起脚走过来,踢开那些酒瓶,站到权敬梓面前,低头看着他,“别喝了。”

不过一会没看到,权敬梓就成了这副样子。

席南柒以为,她就算是不厌恶权敬梓,也说不上喜欢,不会因为权敬梓稍微有些要示弱的意味就原谅他的自作主张,也不会在心底同情他。

可是对上权敬梓的双眼时,她却是什么都说不上来。

权敬梓还是坐在那里,没有抬头迎上她的视线,将手中的酒瓶抬起,状似要继续喝。

“砰——”席南柒也不知道怎么了,直接蹲下身子,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瓶,想也不想就砸了出去。

酒瓶砸地,粉身碎骨。而男人,也因为席南柒突如其来的举动,而怔了怔。

“我让你别喝了,你听不到么。”席南柒不知道,为什么权敬梓每一次都可以这样。

分明做错的人是他,可每次到最后,十恶不赦的人却成了自己,像是她冤枉了权敬梓,错怪了他似的,这种憋屈的感觉,席南柒非常厌恶。

席南柒的眼眶有些酸涩,她抬起眼睛,不想让自己在权敬梓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声音低沉、喑哑,甚至带上了似哭腔。

“权敬梓你知不知道,你每一次这样做的时候,我都有种想和你同归于尽的想法。”

他什么事都可以不和自己商量,擅自替她做主,他真地是为了自己好么。

有多少事,权敬梓是站在她的角度替她考虑过的。

没有,从来都没有。

席南柒以为,席老离世后,她不会再过之前那样的生活了,每天都在勾心斗角,每天都活在阴谋中活在恐惧中,她以为自己可以解脱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可是事实告诉她,并没有,她没有一刻是活得自由的。

被人操控的命运,不容抗拒的一切,依旧死死地捆绑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

席南柒自嘲地笑了声,笑自己是傻,才会听了江姨的话,觉得还是应该过来看看权敬梓,不想让江姨难做,才一人来了酒窖,结果,还是自取其辱了。

“……”

权敬梓坐在角落,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想我来错了,你是高高在上的权大总裁,我又是谁,自不量力而已……”席南柒已经说不下去了,她只觉得鼻子发酸,眼角发涩,一切都让她难受。

吃力地说完这句话,席南柒想要起身,还没等她直起腰,男人就从后面扑了上来,两人位置瞬间互换,席南柒被他压在了身下,顷刻间侵入鼻翼的,是权敬梓身上好闻的薄荷气息,还有浓重的酒气。

“……”席南柒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到双唇被人蓦然擒住,望着他近在咫尺的鼻尖,眼前一片眩晕。

任由权敬梓疯狂掠夺,席南柒早已不知道如何反应。

她睁大双眸,目光所及处,是权敬梓模糊的面庞,他的眉宇间似乎藏着山川湖海,浓密的长睫之下,掩下了无数。

他的唇有些软,像是被炭火微微烘过的棉花。

权敬梓双手反缠住她的十指,牢牢地固定住,让她无法动弹,而他的动作,却又是不由分说,几乎如春风冬风携手过大江,无一遗漏,挤入口腔的酒气,将席南柒的理智渐渐拉了回来。

这是什么,权敬梓在做什么?

席南柒不知道他是借着醉了在发酒疯,还是故意这样侮辱她,一种莫名的酸涩更是无法遏制喷涌而出。

她直接就着权敬梓的唇狠狠地咬了下去,血腥立即在两人之间弥漫开,而权敬梓,也像是被疼痛拉回了现实,放开了她。

他那双眼睛如墨一般深沉,却氤氲了不少看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薄唇沾血,就这么看着她。

四目相对,有太多感情交织。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席南柒的声音,是颤抖的。

她被权敬梓压在身下,他并不重,却像是一座大山,压得席南柒喘不过气来。

而权敬梓,至始至终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不知道权敬梓今晚这是怎么了,如果是因为她下午说的语气过分了些,他生气动怒想要对自己都行,可他这样侮辱她,有意思么。

他没有醉,席南柒比任何人都清楚。

权敬梓没答话,双手抚上她的脸,黑眸中有太多的情绪交杂,他手上的血迹也沾到了她的脸,一遍一遍,重复不断。

如果权敬梓刚才突然吻了她算是侮辱的话,那么这样,始终不答话,只是重复着自己的动作,更是羞辱至极。

席南柒甚至觉得,自己在权敬梓眼里,不过是一个玩具而已,可以任他肆意把玩。

酒窖的气氛几乎低到了零点,空气中依旧夹杂着酒气,甚至还有刚才那场疯狂残留的欢愉,一时荒唐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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