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留在豪门当大小姐。”

　　“还是回乡下做穷苦村姑。”

　　“你们自己选吧！”

　　“不过，我们家也不是收容所，你们俩，只能留一个。”

　　锦城，姜家。

　　姜夫人梁金兰坐在沙发上，优雅的喝着茶。

　　面前站着两个少女。

　　一个垂头，为难思考，另一个则满眼不屑，冷嗤一声。

　　“想留下姜凡月就直说。”

　　何苦还装这一出？

　　“姜折！你这是什么态度！”

　　梁金兰的眼神越发不喜。

　　她这两个养女，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姜凡月，不光成绩优秀，琴棋书画也样样都不在话下，这些年没少为姜家增光。

　　长相也是小家碧玉般的亲和，看着讨喜。

　　虽然是领养的，但跟亲生的也没两样。

　　哪像姜折？

　　美得近乎于媚，看着就不是好孩子。

　　从小性子也不好，成绩差不说，说谎打架早恋，现在更是变本加厉了。

　　“你看看你这裙子，也太短了吧！”

　　梁金兰说着，蹙眉看着姜折那双十分惹眼的腿。

　　姜折一双又仙又媚的狐狸眼微垂着，口里痞气的嚼着口香糖。

　　冷冷的瞥了梁金兰一眼。

　　吹了个泡泡。

　　“你……”

　　“太太，那个叫姜耀望的老人过来了。”

　　家里的张阿姨走过来，迟疑问道，“让他进来吗？”

　　“让他进来吧。”梁金兰没好气地说道。

　　姜耀望，就是姐妹俩的亲生爷爷。

　　姜凡月不由朝着窗外望出去，只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走了进来，穿着十分简朴的衣裳，拎着一个老式的布包。

　　神色畏缩，跟阔绰的姜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的眼神迅速地黯淡下去。

　　她不要跟这样贫穷的人，一起生活。

　　仿佛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安，梁金兰拍了拍她的手背。

　　姜凡月抬头，对上了母亲的眼神，领会到了她眼里的心照不宣。

　　顿时放心了不少。

　　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瞄一旁沙发上坐着的母子。

　　锦城赫赫有名的顾家，夫人韩佳燕和长子顾嘉恒。

　　他们俩，是今天的重量级嘉宾。

　　不为别的，就为了来确定一下，顾家未来少夫人的人选。

　　姜家总要有一个女儿，嫁给顾嘉恒的。

　　只要姜折走了，这婚事……

　　姜耀望在张姨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坐在一旁的单独沙发上，有些不安地开口。

　　“姜太太，感谢你们对姐妹俩的养育之恩。这次我过来呢，也是想要带她们……”

　　“我是没意见，你问问她们俩，愿不愿意跟你回去吧。”

　　说完，梁金兰看向姜凡月。

　　“凡月，你怎么想？”

　　姜凡月脸上闪过犹豫的复杂，但是最终还是将手放在了梁金兰的掌心里。

　　“妈，我要留下来对您和爸尽孝。你们养育我不容易。”

　　姜凡月早已经下定了决心。

　　梁金兰满意地笑了笑：“妈就知道，你最懂事。”

　　她对着姜耀望：“你看，也不是我故意不放人，凡月和我感情深厚，她不舍得离开，我肯定也不可能放弃。”

　　“这……这……”姜耀望搓着双手，还想争取。

　　“当然了，我也不至于那么不讲道理，两个女儿，我留下一个，小折你就带走吧，张阿姨！”

　　梁金兰早就将姜折当成个大麻烦。

　　今天这老人来领她回去，倒是正中她下怀。

　　听到这话，韩佳燕和顾嘉恒各自端起茶杯，慢慢地地喝着茶。

　　姜凡月则是心里一喜。

　　“太太，大小姐的行李收拾好了。”

　　张阿姨迫不及待地拎着姜折的行李走了过来。

　　小小的一个背包，空空荡荡的。

　　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拢共就这一点东西。

　　姜耀望站了起来，盯着背包神色莫名。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梁金兰神色闪过一丝不自在，有些没面子。

　　一旁的顾嘉恒显然也感觉到了姜家对姜折的不公平，清了清嗓子。

　　“伯母，不如让姜折再留一段时间，成年了再说搬回去的话……”

　　韩佳燕伸手拐了拐儿子的胳膊。

　　姜凡月脸色僵滞，焦急地望向梁金兰。

　　没有人征询姜折的意见，仿佛她只有被安排的命运。

　　不等梁金兰开口，沉默被打破。

　　“不用了，我这就搬出去。”

　　清冽的嗓音响起，依然带着些事不关己的无所谓。

　　姜折从从沙发里站起身来，纤细瘦弱，一双长腿亮眼。

　　她依然漫不经心的嚼着口香糖，仿佛根本不觉得这是即将影响自己人生的大事。

　　只是她微微抬起的眼眸，惊艳至极，眼尾缠绕着一抹微红，像及了狐狸，让人由不得多看一眼。

　　姜耀望不是第一次见到姜折，但是每多细看一次，就更多一分确定，只有那个姜家，才能生出这样的姑娘。

　　姜折的话让原本担心她不肯离开的众人，顿时大喜过望！

　　“小折……”姜耀望声音有些哽咽。

　　“我们走吧。”

　　利落的签了解除灵验关系的协议，姜折拎起自己的包，语气平静，仿佛这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小事。

　　梁金兰哼了一声，果然是养不熟的。

　　姜耀望不舍地看了一眼姜凡月，姜凡月被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柔声说道：“有姐姐在你身边尽孝，我也就放心了。”

　　潜台词是巴不得姜耀望将她就遗忘在姜家，再也不要想起。

　　姜耀望像是完全没有听懂她的言外之意，将自己随身拎着的编织袋打开，捧出两袋土特产：“对了，这是家里自己种的蘑菇，姜太太，留给你们和凡月吃。请千万不要嫌弃。”

　　看到这两袋黑乎乎的干蘑菇，梁金兰和姜凡月强忍着厌恶，眉头却不免皱了起来。

　　“你们也不容易，拿回去吧。”梁金兰不想收，一想到以后说不得还会跟这家人打交道，就不由心烦意乱。

　　穷亲戚难打发。

　　好在姜凡月乖巧懂事，前程似锦，没有枉费她的一腔心血。

　　“是啊，你留着自己补身体吧。”姜凡月也不动声色的推拒。

　　心中烦闷，她这好好的姜家二小姐，锦城无人不知的富贵千金，怎么就摊上了这样的事情？

　　以后这个老人总是出现，让别人怎么看她？

　　“凡月……”老人还要再坚持。

　　“爷爷，留给我吃吧。”姜折伸手拿了过来，“走了。”

　　她拿过来之后，本毫不在意，手中的触感却让她往蘑菇上深深地看了一眼。

　　雪耳？

　　竟然是雪耳。

　　雪耳，蘑菇当中的极品品种，对人的身体有极大的补益，尤其是病人。

　　市面上根本见不到这个品种，得找专门的渠道购买，价值不菲。

　　这种食材平时只供给京城那批顶级家族食用，即便如此，也是这些家族视若珍宝的贵重物品。

　　老人一口气就拿出了两袋？